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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不說話，他替她說了。

「林昭條件比我好，是個好人選，也難怪你………

「選了他。」最後三個字，他說話的語氣，儘是輕蔑。

易冉呆了下，她不明白顧則宴怎麼會知道林昭。

「你在說什麼？」

顧則宴輕笑出去，他低頭俯視著易冉，眸子裡的妒火在燃燒。

「易冉，你一直是這副樣子。好像單純的什麼都不懂。」顧則宴想起了那時她陪在潦倒的他身邊，天真地勾勒未來美好的藍圖的樣子，只覺得心更難受了。

「追的時候說會一直喜歡我，其實也不過如此，或許……你只是享受這個過程裡的成就感？」

「現在看我這樣，你心裡很痛快吧？我懷疑，你根本沒有付出過真心。」身體的病痛和這段日子煎熬在那一瞬間被點燃了，顧則宴口不擇言起來。

可這些話一股腦的說完後，看到易冉眼底的失望，顧則宴只覺得喉嚨像是被什麼給扼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易……易冉，我……」

他想彌補，伸出手去拉她，但易冉甩開了他的手。

她眼眶紅了，可是沒有掉眼淚。易冉望著他，她並不覺得自己有為這個男人傷心的必要。

「你說完了嗎，說完可以走了。」

顧則宴聽到了腳步聲，混雜著水聲

雨下的很大，這個小區老舊，地表不是很平。一場雨下來，已經積了幾個小水坑。

來人的步子很穩，他抬起頭，看到那人將易冉輕輕一扯，就護在了他的傘下。

林昭低頭去看她，就見易冉正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她淋了雨，臉色蒼白，但能看出眼下的紅色。

「哭了？」

他的聲音混雜著雨聲，聽上去不是那麼真實。易冉呼吸聲變得重了，她知道自己的情緒現在不是很穩定。

她搖搖頭，固執道：「沒有。」

顧則宴眯著眼，看著面前的兩人，冷笑道：「林總大晚上還來找人？」

林昭並沒有理他，只是看著易冉。

易冉垂下眼，輕輕說了一句：「你不覺得你噁心嗎？」

她身體都感覺不到冷了，渾身顫抖，只是因為憤怒的要命。

「我追你是因為當初對你有好感，我和你分手，是因為你不值得我喜歡。從頭到尾我都是體體面面的，你憑什麼把問題扯到別人的身上？」

「顧則宴，需要我幫你複習複習你是怎麼對我的？」

只有冷漠，他們沒有一天，像是情侶。

「易……易冉。」顧則宴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以往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冷靜的處理，可眼下恐慌和嫉妒讓他說出來的話，越來越不堪。

「走吧。」林昭低頭在易冉耳邊說了一句，就要帶著她走。

「林總，易冉這些年一直跟我在一起，她一直都喜歡我。」

「你知道她是怎麼追求我的嗎？」

大雨之中，顧則宴的聲音像是失了真，讓易冉覺得陌生。

林昭聽後腳步一頓，回過頭。傘下的他，眸色陰沉，鏡片邊緣反射出冰冷的光。顧則宴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幾步。

林昭感受到身旁人的壓抑，他輕輕地替她撩了下頭髮，再度抬頭後，慢條斯理地開口。

「你配嗎？」

聲音夾雜著雨聲，陰冷又深遠。等人都走了，顧則宴仍然覺得耳邊迴蕩著這聲音，他手剋制不住的顫抖，世界像是變成了一片虛無，一切都消失了。

易冉被林昭帶上了車，林昭讓司機開車後，看了一眼身邊的她，脫下外套給她蓋上。

易冉抖了抖，然後道：「我馬上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