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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遠遠站在幾米外，誰都沒有接話。

趙胤在觀察，四周是否有什麼其他的佈置，以排除危險。

子鶴在觀察，看看四周有沒有什麼陰煞氣之類的，可以吃一吃。

李倦深在觀察，跪著的那個，應該不是周山，體格太瘦削了，周山應該很壯很高大才對……

&ldo;12年過去了……好多人都忘記當年的事了。那時候鬧的很大的，好多人都說，王天農太可憐了，兇手真可恨。可是……大家對於別人的痛苦，忘記的很快，但當事人卻做不到。&rdo;

老漢伸手緊了緊頭上戴著的帽子，大棉襖的袖口上，隱約有穿舊了的磨痕。

&ldo;沒有死過一次，很多事情真的不會懂。想當年，對於&l;怨恨&r;這種詞，覺得，也就是別人佔了我的便宜，讓我吃虧了，我很怨恨，就這種……可真的經歷過，才知道那滋味……讓人能生生踏過生死，活的人不人，鬼不鬼……&rdo;

老漢突然笑了笑。

李倦深忍不住攥緊了手裡的手電筒，有些緊張的挪了下腳。

這細微的動作，老漢一下就捕捉到了，他笑呵呵道：

&ldo;我對你們沒有惡意，不用害怕。&rdo;

三人仍然沒有輕舉妄動。

老漢點了點頭，自顧自道：

&ldo;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看這世上的一切，都淡。可我之所以還喘著一口氣，全靠著心口存著的恨，我恨……&rdo;

他的語氣突然一轉，聲音壓的低低的，彷彿刀摩擦在堅硬的石壁，彷彿鋸在割鐵。

這聲音讓人後背發麻，耳根發酸。

三人皆皺眉，警惕的盯緊了老漢。

老漢卻並沒有動，仍坐在那裡，僅是神情變得猙獰了些許。

停頓幾秒後，他才又道：&ldo;我就是王天農，王麗娜是我的女兒。如果她還活著，現在……應該已經27歲了……說不定已經嫁人，給我生了孫子。所有的仇人我都殺了。&rdo;

他的聲音有些飄渺，透著悲涼。

王天農目光從子鶴等人身上挪開，望向自己腳邊跪著的人。

&ldo;這人叫孫輝，是個法醫。當年那個案子，他應該收了那四家人不少錢……現在，沒命花了。呵呵……&rdo;

老漢喉嚨裡發出低笑聲，在這夜晚，顯得陰惻惻。

&ldo;你快不行了。&rdo;子鶴突然開口，他上前一步，伸手一抓，一片一片的陰煞氣從老漢身上湧出，抓在他手中，慢慢鑽入&l;丁一墨&r;這具肉身，強化了飛天夜叉的力量。

老漢抬起頭，看向子鶴，感受到來自對方的壓迫，他皺了皺眉，卻並沒有露出畏懼的表情。

&ldo;死了也好……&rdo;他朝著子鶴笑了笑，突然一伸手，抓住孫輝的頭髮，另一手在孫輝屍體脖頸出一劃，手如刀落，屍體的頭瞬間脫離脖頸，被老漢抓在了手中。

李倦深即便恢復了前世的記憶，仍覺得手腳發涼，渾身不自覺的生理顫慄起來。

老漢看著孫輝的頭，咯咯的笑了兩聲，隨即轉手將這顆頭丟到一邊，他身上的怨氣漸漸消退，瀰漫在他周身的黑色也盡數湧向子鶴的手。

12年的怨恨，在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