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小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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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樂蹲下來看了看，哪裡能掛得上去呢，鏈子卡住了，根本弄不出來，“竇大姐，這鏈子卡死了，撥不出來，我看還是等天亮讓旁邊的修車師傅來搞吧。”

“呀，那可不行！”竇成芹忙搖頭道，“我那菜攤可從來不斷賣的，有很多老主顧呢！”

竇成芹告訴馬小樂，她每天都是半夜去農貿市場批發點蔬菜，再趕回菜攤去，稍稍整理一下就開市，風雨不斷。

“我開車帶你去！”馬小樂道，“也體驗一下，和你一起買買菜！”

竇成芹不好意思，但馬小樂執意如此，她只好同意。兩人把三輪車抬到人行道上，剛好旁邊有個修腳踏車的鋪子，就放在旁邊。

車子拐上了小路，路燈少了，很黑。

“竇大姐，等早上我去看看小夢，給她點錢，鼓勵鼓勵她，讓她一定要好好學習！”馬小樂說。

“不，不用了！”竇成芹道，“現在吃穿都不愁，日子還好。”

馬小樂笑笑，沒說話，專心開著車，因為農貿市場附近有很多前來批發蔬菜的車輛，容易發生摩擦。過了好一陣，找了個地方停好車，他便跟在竇成芹後頭進了蔬菜批發大棚。

市場中，人們都很忙碌，在各個攤點間不停地移動著，只是少許搶手的蔬菜批發攤上會長時間聚集著一些人，大聲地吵嚷著，希望能拿到一個好價錢。

竇成芹握著手電筒，側身擠進一個長豆角攤前，抽出一把來，用電筒照著，裡裡外外翻來覆去看了兩遍，轉身退了出來。

“那豆角不能買。”竇成芹對馬小樂說道，“外面一層好，裡面夾了很多差的，批迴去不好賣，弄不好連本都湊不上。”

在大大小小的批發攤前，竇成芹精打細算地和攤主砍著價，不惜耗費口舌和時間。

差不多兩個小時，竇成芹在市場裡轉了三個來回，一共買了5公斤平菇、4公斤香菇、8公斤長豆角、9公斤蒜黃、15公斤萵苣、12公斤茄子、6公斤蒜薹、5公斤大蔥以及20公斤蘿蔔。

“竇大姐，你批發這麼多，全賣完了弄掙多少？”馬小樂看著一堆菜發愁，怎麼搬到車上呢。

“三四十塊呢！”竇成芹笑呵呵地說著，從一個熟人手裡借了輛三輪，麻利地把菜都提了上來。

馬小樂也伸手幫忙，和竇成芹堆著三輪車到外面，裝滿了普桑的後備箱和後車座。

東方魚白漸亮。

馬小樂開動車子帶著竇成芹，往她的菜攤趕去。

竇成芹趕到菜攤的時候，旁邊已經有好家擺開了。她趕緊忙活起來，剛把香菇放出來，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討價還價一陣，花1塊5毛錢買了三兩香菇。

“這是今天的第一筆生意！”竇成芹顯然很興奮，很快就把菜攤整好了，也迎來了第一撥較為集中的顧客。

馬小樂一旁看著，挺熱鬧，問價的、還價的、挑菜的、付錢的，一個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看上去還真是讓人難以應付。不過竇成芹好像習慣了這種場面，她臉上帶著笑，從容不迫地招呼著顧客，一手稱重，一手接錢，嘴上不斷報著各種菜的價格，還時不時抽個空，整理下被挑亂了的蔬菜。

也許是因為天天勞作的緣故，竇成芹的身子顯得結實而靈活。馬小樂瞅著瞅著，突然覺得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樸素之美。

勞動美啊，勞動，就是美。

“嗌，竇大姐，你忙吧！”馬小樂打了個招呼，“我去你家看看小夢。”

市北，棚戶區，還是那個破房子。

舊院門，老院牆，依舊破敗不堪，只是院子中沒了那兩隻髒兮兮的大鵝。

馬小樂輕輕推開已經朽透了的竹柵門，靠著牆的那間小灶屋正冒著點菸氣。

已經上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