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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若就這麼直接問出自己心中的一切疑問，展現出自己擁有大局觀，以及不符合年齡的強大分析能力，可能會令符霄真君迅速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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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清池門內宗的九難峰峰頂上的亭臺中，有兩人正在對弈，此地是方圓數千里內海拔最高處，呼嘯而至狂風都被無形的禁制阻在亭外，亭內兩人絲毫不受影響。

「不知符霄師伯此行是否順利，這段始終不能了結的因果，對他牽絆甚深，只盼他能早日解脫，好專心於修煉，以圖更進一步。」

聽到明玉真君的話，看上去更年輕的那位，邊撿起一枚棋子，邊老氣橫秋的回道。

「依老夫看，符霄師兄性格執拗，重情重諾不知變通，就算這次能夠得償所願，徹底了結當年的那場因果，他若繼續將大半心思精力都放在煉器上，想要更進一步，還是難啊！」

古往今來，多少一心專於修煉，想盡辦法爭取突破機會的人，最後都此步在半道上，符霄真君雖仗著異常出色的天資，早早就修煉到高階。

可他為鑽研煉器之道，實在耗費太多精力與時間，如今縱已修煉到化嬰境的巔峰，但年過千歲，到了壽元無幾的境地，想要更進一步，實在機會渺茫。

說到這些，芷霄真君的感觸最深，畢竟他拜入清池門時，符霄真君在當時，作為蒼靈界年輕一輩中有數的天之驕子之一，正譽滿全界，是他們那些後入門的弟子敬仰膜拜的物件。

結果他卻親眼看到一介天驕，縱能取得足夠讓絕大多數人都仰望，卻早早的就停滯不前，差點隕落在中途。

想盡辦法想要突破瓶頸，卻又走偏道，儼然已自暴自棄，放棄爭取那至高階的歷程，讓他不勝唏噓。

明玉真君聞言，也忍不住嘆了口氣，他們這些人，都曾親眼看到符霄真君最初如何不甘、不屈的努力，卻一無所獲。

最後一次，甚至還差點直接隕落在凡人界，最終卻無功而返，回來後就跟換了個人般，不再一心尋求突破，而是將身心都投入到培養弟子，以及原本只是作為輔修的煉器之道上。

想起這些，難免就會讓人感到心情沉重，雖然他們的壽元比符霄真君富裕許多，但他們的將來會如何，他們自己心裡也沒數。

修煉之途永無止境，一階更比一階難突破，他們將來能不能攀升到合神境，也屬未知。

「其實我更掛唸的是，符霄師伯若此行真能如願以償，帶回自凡間收的弟子給我們當師妹、師弟，不知該如何相見才好啊。」

清池門的兩位合神境尊者，一位是僅存的清字輩，一位是霄字輩，十七位化嬰真君中，有九位是霄字輩，其他八位都是玉字輩。

若無特殊意外，霄字輩從早些年開始，就已經不再收徒，符霄真君卻因早年許下的承諾，在時隔數百年後，為兌現諾言將從凡間收徒。

著實讓明玉真君這樣自身也已成為師祖級人物，除非是遇上特別優異，且合緣的苗子，輕易不會再收徒者，感到心情有些微妙，但誰也沒有立場能能夠勸阻這件事。

芷霄真君聞言，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你緊張什麼，最該擔心這個問題的，難道不是守玉、平玉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