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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的氣味……那邊有我採集來的果子，你們去吃吧。」他伸手指了指遠處的一片樹叢，露在袖口外面的腕骨凸起，看起來很脆弱。

「他願意種的東西都很好吃。」審神者笑了笑，示意他們可以放心過去，「如果有喜歡的，我們可以帶回去。」

「我們不能旁聽嗎？」

「暫時不可以，去吧。」

審神者摸摸小狐丸的頭：「但是可以在這裡隨便轉轉，他會回答你們的問題。」

另一邊的男人不耐煩地朝花叢中的石板走去，長長的黑袍拖過地面，發出沙沙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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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來是幹什麼？」黑袍男子半伏在石板上，「又來治療嗎？」

「一點小傷，順便散個心，」京墨在另一塊石板上盤膝坐好，「你這裡有什麼特別的東西，讓我帶回去一些。」

「各種骨頭都有。」

「不要那些，」審神者回憶著說，「有趣的、新奇的或者特別美味的都可以。」

「……我的肉？」

「這個也算了。」

「你和我們不一樣，總是喜歡作繭自縛，」男子趴著看了京墨一會說道，「之前還只是受到吸引，現在看起來似乎已經沉沒進去了。」

京墨不置可否地笑笑。

「你就隨便拿吧，我不知道什麼樣的才合適，」黑袍男子沒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都是無所謂的事……這個香的味道，你去蓬山了嗎？」

「不僅如此，還陪著年幼的麒麟一起來了黃海，」審神者說，「不過是分開行動，這次戴國的麒麟是少見的黑色。」

「這麼快就又亡國了啊，怪不得最近黃海的妖魔變少了，原來是去了戴國。」

「他還沒有使令，」審神者陪著不知道睡了多久的老朋友聊天，「你不考慮一下嗎？」

「黑麒麟也並沒有特別好吃，」男子思考了一下後回答，「我要再休息一陣子，暫時還沒有出門的興趣。」

「外面的時代也在飛速變化著，睡太久小心適應不了時代，」京墨提醒他，「那我就自己看著拿了。」

「我知道饕餮最近閒的發慌，」男子不感興趣地說，「如果那麒麟運氣好的話，沒準會達成這個交易。」

「順便一說，你帶來的小朋友吃錯了東西。」

男子看向遠處的眼瞳變成了豎線狀，然後露出一個類似於笑容的表情。

「什麼？」預感會有點麻煩的審神者轉頭和他一起看向那邊。

「幼子實，」黑袍男子說，「我種來玩的，妖魔都是小的時候樣子比較可愛，長大就不行了，吃這個可以讓它們保持在幼年狀態。」

白髮的太刀慌慌張張抱著一堆東西跑過來。

——看來也不用問是誰吃了。

萬萬沒想到對方也會有這樣消遣的審神者露出了一點惆悵神色。

大堆的衣服裡裹著一隻年幼的三日月，看外表大概在五六歲的樣子。

過長的袖筒晃晃悠悠地甩來甩去，幼年太刀的眼睛看起來圓圓的十分可愛，他好奇地盯著接手自己的審神者，觀察了一會後伸手去拉對方垂到身前的黑色長髮。

「這個也叫幼年期？」審神者嘆了口氣問。

「差不多，比較黏人的那個年紀，不然也沒意思，」黑袍男子打了個呵欠，「很快就會變回來，我要去睡了。」

他從身上找出一個小袋子扔過來：「拿去種吧，是我新收集的種子，沒有天綱的地方也總會有繁衍下去的方法。」

「我等妖魔就是這樣，不用考慮那麼多，自然也能找到自己長存之理。」

他每向前走一步，身邊的黑暗就濃鬱一分，直到人類的軀體完全化為巨大的黑暗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