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不成功就成仁，畢其功於一役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在這個抉擇了。

說到這兒，法正背起手，他接著說，“其實，諸如此‘十勝十敗’、‘四勝四敗’不過是措辭，這等辭藻，我亦能如那郭奉孝，如那荀文若般，向主公道出無數…去勸主公以堅持，同樣的，曹操之所以能夠佔據天下九州之地，也不完全是靠的運氣，這種關鍵時刻的博弈與堅持，才更加的彌足珍貴！”

法正則是昂起頭，“昔日，官渡之戰時，曹操也遇到了與今日主公相同的困境，相持日久，糧盡援絕…那時的曹操也萌生退意，是他的兩位謀士郭嘉郭奉孝與荀彧荀文若分別提出了‘十勝十敗’論與‘四勝四敗’論，以此勸曹操堅持下去，等待時局的變幻，也正因為如此，才等到了許攸的歸降，焚燒烏巢，一舉奠定了那逆魏在中原與北境的最終勝利！”

“孝直…你…”

呼…

從法正的話中，劉備聽出了他的意思。

是啊…

要知道，曾經，他與家族劉元啟、與好兄弟公孫瓚在洛陽城外緱氏山盧植那裡學道時，他這個鄉巴佬聽到最多的…有關洛陽城裡的傳言亦是曹操啊！

輕而易舉的入了太學，成為橋玄的弟子，得蔡邕傳道，向段熲學習兵法，結識諸如司馬防這樣的大族權貴！

攜雙戟入張讓府邸刺殺張讓全身而退也就罷了，此案最終竟能不了了之。

劉備的神色變得更加複雜，儼然，他還是在退與不退間徘徊、猶豫。

“孝直但說無妨！”劉備無奈的苦笑，但還是示意讓法正說下去。

呵呵，飄零半生…他劉備苦苦尋覓的一處安身立命之所，可曹操得到的卻是那樣的輕鬆。

劉備那本是模稜兩可的眼眸，剎那間精芒四射，乃至於那一雙大耳朵都不由得劇烈抖動了一下。

“我不敢篤定，但…”法正的口氣變得愈發堅定，“但有一點，若是當年官渡之戰時，曹操退了，哪怕是一步，那現在與主公爭奪天下的就不是他曹孟德，而是袁本初了！”

“子龍，你覺得呢？”劉備把目光轉向趙雲。

當然，這不會影響到劉備與關羽的情誼，可總歸劉備不可避免的會背上“無能”的帽子，會被天下人戳脊梁骨，他的壓力很大！

想到這裡，劉備不由得闔著目，“有時我在想，是不是這次北擊漢中太急切了，蜀中初定，連年戰事，府庫中的糧草本就捉襟見肘，我卻不顧一切的要北擊漢中，是不是因為二弟父子太過耀眼了，讓哪怕是我…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故而…做出了這一番錯誤的決定，唉，也罷…事已至此，已經到了必須要抉擇的時候！卻也是讓我劉備淪為笑柄的時刻！”

法正卻是聽出了好基友劉備的態度，看來，他是打算…退軍了！

是用身家性命去進行的一場豪賭啊！

要知道，曾經…他們年輕時，他劉備費盡全力都無法得到的東西，可對於曹操而言，總是那樣的唾手可得。

如果說對方的主將是夏侯淵，那…劉備或許在思想上還可以接受退，接受鎩羽，接受無為，可如果對方是曹操…

大家都是漢軍，都是齊頭並進，都是以“隆中對”的戰略構想為目標。

鑄五色大棒棒打權貴也就罷了，可這事兒最終，依舊有人能替他擺平！

名聲，沒錯，對於劉備而言哪怕是推心置腹，將“仁”字演繹到極致才好不容易能賺得的名聲，可對於曹操而言，那是唾手可得。

可同樣，對於他劉備這樣的小人物，所謂逆襲的標準，那便是用他的方式走出一條他的路，去把那些原本將他踩在腳下的、他高攀不起的人統統踩在腳下。

也正是基於此…

好不容易，又有一次與曹操的正面對決，他絕不會退讓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