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二章 膽識與心理上的究極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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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安陸縣。
“——打你二大爺的!”
安陸縣縣令蔣幹一巴掌扇在一名副將的臉上,他的聲音咆哮而出,驚起了幾隻被雪覆蓋下巢裡的雀。
此刻的蔣幹尤自一副急怒的模樣,“江夏的治所西陵都丟了,劉曄被擒,張允被殺…這還打什麼?開城…速速開城投降!”
…
江夏,石陽縣。
建安七子之一,三國時期首屈一指的寫手,著有《英雄記》的王粲,如今正是這裡的縣令。
他本正在悠哉的吃飯,忽然城門守軍灰頭土臉的闖進來稟報道。
“西陵縣被關羽攻破…劉曄被擒,張允被殺,江夏水軍悉數投降…江夏水軍戰船悉數被關羽繳獲!”
王粲還沒反應過來!
“縣令…縣令大人,不好了,關家軍已經在城外五里了!”
王粲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你胡說什麼?不是西陵縣被關羽攻破了麼?咱們這兒哪來的關家軍?”
“真的是關家軍,縣令大人快去看看吧!”
王粲愕然,迅速的奔上城頭,看著關家軍大隊的人馬正在整齊的朝石陽縣逼近,他甚至看清楚了那關家軍的軍旗——“周”!
王粲心裡“咯噔”一響,他久聞關羽身側有一提刀大漢,武藝超群,是周倉…周倉來了!
王粲嚇得半張著嘴,口角流涎,結巴起來,“竟…竟真的打來了?”
守軍在一旁問:“縣令大人?我們怎麼辦啊?”
王粲一屁股坐下,歪著嘴,失魂落魄地說,“我就是個做文章的,我能怎麼辦?開城,投降!”
…
江夏,平春縣!
關銀屏方才下令攻城,將士們正往前衝,突然大門大開。
此間的縣令,同為建安七子之一的阮瑀大踏步走出,這位如今四十七歲的中年男人,他獨自一人手捧著平春縣的戶薄,另一手提起縣令印綬。
一邊走出,一邊高聲吟道:“駕出北郭門,馬樊不肯馳……下車步踟躕,抑折枯楊枝……親母舍我歿,後母憎孤兒。飢寒無衣食,舉動鞭捶施。棄我於此間……”
這是一首他曾經作的《漢樂府》,以第一人稱自述的形式,透過一個孤兒受到後母虐待和遺棄的悲慘命運,揭露這種家庭的冷酷無情。
只是…這首辭賦在這種時候吟出,就多少顯得有些意味深長了。
當然,關銀屏沒有這般有文化。
雪絮中,她也聽不清楚這中年男人究竟在吟些什麼。
直到阮瑀踏步行至關銀屏的面前,他抬起眼,迎上關銀屏的目光:“曹賊召我做官,我三次不應,躲入深山,卻不想此曹賊縱火焚山,逼我做官…我曾寫‘奕奕天門開,大魏應期運’,此皆違心之作,終於…終於等到劉皇叔的人了!你們若早至…我…我早就降了呀!”
言之鑿鑿。
關銀屏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可是曹操頗為欣賞的文人,北方的檄文一半出自陳琳,一半就出自他的手。
當然,這些對於關銀屏一點兒也不重要。
她接過印綬與戶薄,嘴角微微咧開,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果然是兵不血刃,四弟的預言真準哪!』
…
江夏,邾縣。
廖化與諸葛恪帶五千人趕到這裡時,邾縣的一眾文武早就城門洞開,乃至於還在城門前,備上了酒食。
因為雪絮的飛舞,一些酒的壇口布滿了雪絮,看起來別有一番味道。
廖化與諸葛恪正值疑惑。
有官吏已經行至兩人的面前,“稟兩位將軍,我們縣令與縣尉已經北逃了,這裡只剩下我們,我們…我們如何敢抵抗天兵?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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