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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侯又會做出何等“喪心病狂”的事兒。

而最、最、最、最重要的一點,是唯獨他陸遜一個知道吳侯的心思,知道吳侯的陰狠、毒辣…

偏偏這些就算是講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咳咳咳——”

一時間,陸遜又劇烈的咳嗽起來,自打聽說陸績在交州士燮的手上。

陸遜就病了…咳聲不止。

孫茹忙接過親兵捧上的披風,給陸遜披上,語氣中添得了幾許茫然與無措。

她喃喃吟道:“伯言——”

陸遜則繼續低聲道:“入冬了…孟冬寒氣至,北風何慘慄。愁多知夜長,仰觀眾星列…”

一個“愁”字,讓陸遜著重強調。

而陸遜的心境也愈發的淒涼與悲愴。

孫茹尤記得,上一次…夫君這麼感慨,還是她初來到這邊時,夫君的擔憂。

那時候夫君感慨的是——“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簫鼓鳴兮發棹歌,歡樂極兮哀情多。”

同樣是悲涼的辭句…

但總歸,那時吟出的“秋悲”雖淒涼,總是還飽含著一線希望。

可這一次…夫君吟出的詩中,孫茹只能感覺到夫君的心宛若陷入了寂暗如磐的黑夜,絲毫感受不到半點曙光!

反觀…此刻的陸遜,他一手捂著胸口,一雙眼眸茫然不知所措。

——『進攻還是後退?』

——『陸家還是吳侯?』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千古難題!』

人說,病去如抽絲…

儼然,這話對自幼習武的靈雎並不適用。

一日一夜的休息,靈雎已經可以下床,且在院落中健步如飛的習練身法、暗器,屋內的貂蟬則正在彈奏《蘇武牧羊》:

——“渴飲雪,飢吞氈,牧羊北海邊。心存漢社稷,旄落猶未還。”

似乎是因為女兒就在身邊,琴聲愈發激烈。

卻又像是因為心中有事,反倒是琴絃因為太過用力而錚然崩斷,靈雎的練武也隨著琴絃的繃斷戛然而止。

貂蟬悵然的拈起琴絃,嘆息道:“怎麼回事?女兒在身邊,反倒是連這一首《蘇武牧羊》都彈不好了。”

靈雎並不介意,“娘彈的這曲子好聽極了…可為何是《蘇武牧羊》呢?這曲子我知道了,是蘇武被困在塞外,卻沒有忘記歸鄉…琴由心生,音尤心相,母親特地彈這首曲子,想來心頭在不住的提醒,不能忘記報恩吧?”

聽過靈雎的一番分析,貂蟬自嘲一笑回答:“一首《蘇武牧羊》被你想到這裡,早知道,我該彈一首《鳳求凰》,你是不是就會想到,母親催著你找個如意郎君呢?”

靈雎小嘴一撅,她很享受這種在母親身邊的感覺,“娘說什麼呢?咱們還是先說報恩吧!”

說著話,靈雎拉著貂蟬就走回了屋裡。

一邊走一邊說,“娘,女兒有一個想法…”

“什麼?”

“娘活著,那女兒對關將軍的仇恨自是一場誤會,關家父子是孃的恩人哪,女兒自當報恩,可父親的死不能這麼算了,那北方的曹賊在白門樓上殺害父親,他依舊是女兒的仇人!這個仇人依舊還活著…活的好好的!”

只是一瞬間,靈雎就完成了一個從依賴母親的小女孩,到毅然決然要報父仇的女殺手的轉變。

“雎兒,你到底要做什麼?”

誠如每一個母親一般,貂蟬望向靈雎的眼神飽含著擔憂。

靈雎卻像是已經做了決定,“我與孃的仇人是那曹賊,關將軍與雲旗公子的仇人也是那曹賊,女兒決定帶著‘鸚鵡’加入到關將軍…或是雲旗公子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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