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山賊衣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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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玉大仇得報心中的憤恨已去了大半，只剩下滿心的悲苦，她在大雨中跌跌撞撞走出了吾景城在城東北的一座小鎮上，路見一老酒肆開張便進得店中抱著幾罈子酒就喝得爛醉如泥，雨還兀自未停一夥山賊便湧入鎮裡，鎮內店鋪，富人，中產皆遭劫掠，來人打著白衣將軍的旗號，幾個山賊在酒肆門口下了馬，店家關門不及被山賊搶入店中一頓好打，店內錢財老酒能拿的都拿走，拿不走的就砸了，出門時才看到角落的桌子上一個紅衣服的女人正抱著酒罈子底朝天，大口的往肚子裡灌，幾個山賊也是頭一遭見這種喝酒的，那一大罈子少也有一百斤重，壇口跟她腦袋都不多大，幾人開玩笑說，這妮子別喝著喝著把罈子叩在頭上，話音剛落瑩玉手中一滑那罈子好巧不巧落在頭上，把整個腦袋裝在壇中，壇內酒漿嘩啦啦淌了一身，引眾人哈哈大笑，她好像沒什麼感覺，手一摸又摸到一罈揭了蓋子舉起就喝，結果一罈子又全倒在身上直流到眾賊腳下，瑩玉扔了罈子兀自道“天怎麼黑了，該回家了。“說完搖搖晃晃的起身向門口走去，被笑聲吸引來的其他幾個山賊看著瑩玉亦是大笑不止，瑩玉晃來晃去晃到了門口去扶門時摸了個空身子往後一躺，她身後的山賊順勢去抱她，卻不料她慌亂中一把抓住了他的獨苗狠狠一扯才勉強穩住身形，瑩玉的聲音從罈子裡傳出來“咦，這門把手何時這麼軟了？“看熱鬧的笑爬了，受害者捂著褲襠滿地打滾，瑩玉復摸向門口及近門檻之時被橫亙在門檻之內的凳子一絆身子望前一傾只聽“哐！“的一聲她爬在了門檻上，門外傳來“呃，啊。“的聲響。

山賊頭子是個女人，不過二十七八歲生得清秀可人一襲亮銀甲英姿颯爽，幹練的長馬尾及至大腿根部，鎮子前面能搶的也都差不多了，她正率人往鎮尾走時聽見一家酒肆有笑聲，估摸著一定是有小的忘了去這兒找了，她便帶人徑奔至此，一到門前就感覺眼前一黑有什麼東西砸了腦袋，“哐！“一聽就知道是顆好頭，她馬上失去平衡往後倒去，幸虧從人從後面扶住了她，不然就這麼倒下去能不能起來都是個問題，瑩玉摸索著爬起來時眾山賊已經笑成了一片，連女山賊頭子也捂著額頭笑出了聲，瑩玉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她往前走了兩步被那女山賊的腳絆倒又摔在地上，這回把個罈子摔了粉碎，同時也好玄差點砸到她，“誒？天怎麼又亮了？“眾人笑得前仰後合，女山賊道“有意思帶回寨去。“

廣源之東有山曰白衣，山上有女名喚衣青，衣青者匪也。瑩玉被從馬背上扛下來，她吐了一路把馬腿都染出來了，這會兒倒清醒了一些，她掙扎起來，那山賊力氣哪有她那麼大，被她一把抓住了胸口的肉，山賊吃了疼便放她下來躲在一邊，她搖搖晃晃的打量了一下眾人“這哪兒啊？怎麼看著像個賊窩？“剛下馬的衣青一聽她這話便上來找她理論，她抓著她的衣領問“什麼叫賊窩？你家就是賊窩？“瑩玉本就肚子裡翻騰的難受，一大堆東西在嗓子眼，她這麼一拽，瑩玉哪還能忍住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一傾哇一聲吐出來，兩人本來就靠得近，瑩玉身體比衣青高一些，她往前一傾正懟在衣青嘴上，衣青還正說著話呢瑩玉撲上來，腹中所有穢物一股腦都灌入衣青口中，衣青哪有那麼大的嘴，她一個不留神嚥下去一口，其餘的都從鼻孔湧出，她仰面朝天的姿式使得那麼多穢物一點沒浪費都進了她的亮銀甲裡，她拼命推開瑩玉，自己爬在地上哇哇吐了起來，旁觀的山賊個個都一臉噁心有幾個乾脆也被噁心吐了，兩人身上都是穢物無人敢近前。

衣青吐了個痛快乾嘔著爬起來準備給瑩玉好看，可走近了才看到她腰上霏雪閣的牌子以及穢物下一日月星辰的圖樣依稀可見，“把這個傢伙洗剝乾淨，醒酒了帶來見我。“她正準備走的時候想起了什麼回頭指著地上的酒鬼說“這個傢伙是我的貴客，誰若敢碰她，殺全家，無論是誰。“她扔下句狠話就走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