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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盛長岑的忌日,他死去的第五年。五年前的葬禮她沒來得及回來。五年後,她連他的墓碑都護不住。

“大姐,我已經叫了人,等會兒會有人過來。”

“哥哥最喜靜。”盛婛突然說了一句。

然後腰身彎下去把墓前的花環一個一個拾起,認真仔細的清理著。

盛婛在墓前坐了很久很久,彷彿回到許多年前。

那一次,因為她跟盛情打架,盛情不慎撞到了頭,惹得老夫人震怒,動了家法。但是那棍子卻沒有落到她身上,而是落到了盛長岑身上。

十六歲的盛長岑跪在後院替她受罰,十二歲的盛婛被老夫人的人摁著,眼睜睜的看著棍子落在盛長岑身上,一下又一下,而她,淚流滿面。

那個時候她就知道,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

事後,盛長岑摸著她的頭說,“婛婛是我盛家的公主,哥哥當然要護你一世安穩,平安喜樂。”

盛長岑死訊傳來的那個夜裡,她潰不成軍。一整夜一整夜沒眨眼。

她彷彿看到那個冷清少年,眉宇間的清列一如既往。

盛長岑不同於帝少衍的狠戾,顧知的溫柔,他是清冷。如同山間的一抹清泉,一眼就可看到底,所有的陰謀詭計在他那裡都無所遁形。

寒風呼嘯,盛婛回頭看了看,身後只有盛夏一人。

“大姐,起風了,我們回去吧。”身後傳來盛夏的聲音。

“是啊,起風了。”盛婛斂下眸子,嘴角勾勒出一抹漠然的弧度,撥了個電話,“幫我約個人。”

“大姐,你要見誰?”

“一個可以加快韓家倒臺的重要人物。”盛婛說的隨意,把手放進口袋,在雪地留下一串腳印,盛夏卻從裡面聽出了無盡的寒意。

“大姐,你。”盛夏一震。

“韓源不就是以為他的背後有韓家嗎,如果沒有了韓家,我倒是想看看他還能如何?”

盛婛向來最是知道如何能給敵人一擊致命,她不會動韓源,但是人總是要為自己做的一些事付出代價。

黑夜最適合作為離魅魍魎的保護色。

在京都某一處的咖啡廳裡,燈光是微黃的暖色調,來此的人也不多,多數是一人一桌,氣氛安靜。

盛婛雙腿交叉,端起面前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入口是極澀的苦意。

對面的男子同樣端起咖啡,姿態優雅。“不知婛小姐找明寞所謂何事?”

明寞,明家的私生子,生性涼薄,關於他的資料在此之前就已經全部送到她的手中。

“為了讓你看到合作的誠意,送你份大禮。”

“哦,說來聽聽。”明寞定定的看著盛婛,在燈光的照耀下,周身染了幾分涼薄。

“韓家。”

明寞的睫毛動了,盛婛已然知道了今晚談話的結果。

“為什麼是我?”明寞不掩好奇。

盛婛知道明寞問的是為什麼找上他。

“我喜歡,順眼。這個理由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明寞擦了擦嘴角,放下紙巾,然後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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