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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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的後院

抬頭，清空萬里。盛婛躺在雪地上，一手扒拉兩下雪地，拔了一根枯黃的草咬在嘴裡。一手伸展出去，金元寶眯起眼睛安安靜靜的枕著盛婛的那隻手。

“聽說你以前是京都小霸王？”盛煙躺在盛婛身邊，不同的是她嘴裡叼著棒棒糖，問這句話的時候眼裡滿滿的。

盛婛嘴角勾出一抹完美的弧度，“是啊，京都小霸王，曾經的，最輝煌的。”

帝都附中一直流傳著一句話，寧惹閻王爺，不惹京都小霸王。

其實不止京都附中，而是整個京都都是這樣認為。

這裡的小霸王就是盛婛，許多年前，一戰成名，在她往後的人生中留下了濃厚的筆墨色彩。

而讓她真正正視這個稱呼的是什麼時候呢，揉了揉額頭，應該是十三四歲吧，記憶模糊，記不清了。

只記得那時落日餘暉，滿街金粉沉澱。

后街的一群小混混攔住了一個女孩子，通常這種情況後面都會按照電視劇裡面英雄救美的情節發展。

確實，出現了一個英雄。

那個英雄就是帝少衍，那個被救的美女不是盛婛也不是其他人，而是明矜，明家雙生之一。

面對十幾個拿著武器的混混，帝少衍和明矜手中沒有任何武器。

明矜是個弱女子不說，帝少衍在這之前又剛好被帝廉用帝家的家法處置過，舊傷未愈，毫無鬥力，這種處境下他們可以說是孤掌難鳴。

就在這緊要關頭，盛婛突然出現，可以說是大殺四方，解決了那一群人。

那不是她第一次替帝少衍出頭，也不是第一次打架，卻是她第一次替帝少衍為了明矜打架。

嗯，她認為是這樣的。

其實那件事用一句話總結就是，英雄救美，美人再救英雄。

明矜遭人騷擾，帝少衍出面幫她解決，最後的結果則是盛婛救下帝少衍和明矜。

“後來呢？結果呢？”盛煙眨了眨眼睛，非常好奇。

盯著給金元寶有一下沒一下順毛的盛婛。

“後來啊，沒有後來了。結果當然是我打贏了。”盛婛咧嘴笑了笑，張開五指，頭頂的陽光透過指間的縫隙直晃晃的跌入雙眸，彷彿為了好玩，又拿開手掌，如墨特的瞳孔清晰的倒映出盛家後院的一方天空，清明澄澈，像極了盛長岑的眸子。

其實是有後來的。

後來怎麼樣了呢？

後來才知，開頭結果，全系情之一字。

後來那天，為著那一架，她生平第一次頂撞了盛長岑。

就因為盛長岑說，帝家少衍善於蟄伏，情緒從不外洩，也不輕易動作，一旦下手必是死穴，怎麼會如此莽撞就替明矜出頭。

就因為盛長岑說，帝家少衍不會有鍾愛，便是有鍾愛也不會是你。

結果就是盛婛從天而降把打了對方個落花流水，然後看著帝少衍神色疏離，從她身邊漠然走過，明矜見此默默跟上他的步伐，留下盛婛一人站在原地。

結果就是那一晚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好久。

十三四歲的帝少衍也當得上翩翩公子一詞，身材纖長，少年公子，氣質出塵。

他就站在明矜身旁，帶了一點漫不經心的慵懶，兩指間夾了一根薄荷煙，透露出一種頹靡的華貴，眼睛裡是藏不住的冰冷，看著盛婛打完那一架。

盛婛後來還感嘆，怎麼好好的小樹苗就長歪了呢。

再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忘了。有些記憶隨著時間埋葬就埋葬了，再去追究沒有任何意義。

那個時候帝少衍是怎麼想的她已經不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