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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見沒地方可呆,又不能再回冷暖鋪子裡去,那兒的屋子就是木板茅草搭的,比大雜院的房子還不如,只怕早已經塌了,無奈之下,來尋秋娘。
這會兒端著薑湯,才只喝了半碗,一隻手腕被俞婆子抓著,天半明半暗,她那一雙眼睛裡卻冒光,嘴角都露出笑意來,原來有屋不覺著,到流離失所了,才知道有個地方待著有多安逸,自家這樣悽風苦雨的,秋娘石桂竟有大屋住,進都進來了,怎麼也不願意出去。
俞婆子說了這一句,眼見得兒子半天沒說話,一把推了他,石頭手上端著湯,冷不丁被她一推,連湯帶碗全給撒了,就聽見一聲脆響,那青瓷碗兒磕壞了一個角,石頭怔愣愣看著俞婆子,忽的高聲,半是吼半是喊:“娘!”
碎了碗的聲音雨簾都蓋不住,何況是石頭那一聲喊,俞婆子進來的時候臉色青白,眼看著就要不行的模樣,哪個知道她半碗薑湯又能活命。
聽見這麼一聲喊,還當是俞婆子不成了,秋娘身上正拿著乾淨布又找出藥來,預備給石頭裹傷口,聽見喊聲手上一抖,問石桂道:“難道是……是……”
那個死字到底沒說出來,石桂按下秋娘的手:“我去看看。”秋娘喜子俞婆子都認識,自己卻是十來年不曾見過了,石桂牢牢記著她,她卻認不出石桂,這話只能由著石桂來說。
她開了屋門出去,撐著雨傘跑到堂屋,進門把雨傘細細收起來,擱到屋角讓它淌水,緩緩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盯著俞婆子的臉,冷淡淡瞧她一眼,又去看一邊的石頭爹,石頭原來半跪著,這會兒是全跪在地下。
石桂掃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不會開口了,肩膀都似壓垮了,兩隻手撐在大腿上,屋裡太暗瞧不分明,也不知哭了還是沒哭,只半天都不抬頭。
俞婆子被石桂這一下給唬住了,竹床擱在屋角,屋裡只有一盞油燈,風雨一大,燈火明明暗暗的,她眯著眼兒半天,就是認不出來眼前這個姑娘就是她一心想要賣掉的小孫女。
石桂輕笑一聲:“你不識得我了罷。”她沒往竹床上靠,反坐到桌邊凳子上,開著的門裡透進光來,俞婆子在暗,她在明,一隻手搭著桌子,斜著身子指一指外頭:“等天亮了,你們就走。”
俞婆子這會兒才回過神來,氣得心肝疼,在她心裡,石桂賣掉了也還是石家人,秋娘賣掉了,也依舊是石頭的媳婦,只要想賣,就能再賣一回。
她氣的想要撐起來,可偏偏動彈不得,眼前這姑娘乍一看認不出來,仔細一看不是石桂又是哪個,她丁點兒大的時候,就用這種眼光看著自己,涼冰冰的扎人心,養得她一場,打罵都是給了她活路的,她偏偏不識好,不識好歹,就更該打。
俞婆子自己都不記著掐過她多少下,秋娘石頭總要下田去,略不如她的意,就是又掐又是打,可回回打她,回回她都是這麼看過來的,不叫疼也不告狀,就這麼冷冰冰的看她。
看的俞婆子心頭火起,若不是她從小就能幹點活計,早就把她丟出去了,秋娘看見女兒身上青紫,這才帶著她出門,便是看蠶,也給石桂一個小簍筐,把她擱在這裡頭,讓她好睡覺。
俞婆子看見她這作派,聲勢先弱了,原來滿肚子的算計,只當秋娘還是秋娘,石桂也還是那個丁點兒大的毛丫頭,只有喜子,他是石家的根,得把他留著,跟著他們住大屋。
石桂看的明明白白,俞婆子十多年都沒有改,惡的愈惡,過了苦日子,身上最後那零星的良善都沒了,也不指望著她悔過,也不需要她悔過,彈一彈指甲:“我可是為著你好,等舅舅來了,往官衙裡告你一狀,你那站籠可是沒站夠?”
石頭這會兒才出聲,低低求了一聲“桂花”,石桂卻沒理會他,俞婆子都不是橫在心口一根刺,只要有她在,就是隔著山隔著海的,知道石頭爹是在求她別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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