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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嚥下的苦,二十年後回味還是痛得心口滴血,她尋死不成,也曾想過這輩子就守寡,便是要進宋家門,也要抱著牌位嫁,哪知道竟連這個沒能如她的願。
葉氏把自個兒鎖在房裡,先是不吃飯,跟著不喝水,幾個婆子壓著她往她喉嚨裡填粥,她嚥下一碗,站起來一頭磕在門柱子上,血沾滿了衣襟。
等醒過來,就看見嫂子陪著她,母親已經躺倒在床,除了哭連話都說不了,嫂子叫哥哥逼迫著,大了肚皮跪在葉氏床前,口裡叫了她的小名:“我知道你心裡苦,可你就不想著替他續香火?往後能有子子孫孫,寒衣節有人燒衣給他添,寒食節有人供食給他吃,不斷了他在陰間的這碗飯?你真的肯嫁,那兩個恨不得給你燒香磕頭,把你當菩薩供著。”
母親哭得眼睛差點瞎了,後來許多年看東西重影,可嘴裡卻勸了她,家裡替她想好了出路,她嫁過去,生下孩子來,安安穩穩的當大房太太,神不知鬼不覺。
葉氏自然知道家裡作甚要把她嫁去宋家,成王得勢,登上大寶,葉家抽身不及,身上還掛著太子黨的帽子,可宋家卻是砌頭砌尾站在成王那一邊的,清流之中少有的激進派。
兩家政見不同,婚事反覆也是為了這個,後來見勢不對,家裡肯倒貼許多嫁妝結這門親,若不是思遠一意愛她,抗爭不娶,早就定下親事,一個另娶一個別嫁了。
父親把宋蔭堂墮馬的實情告訴了她,戰事都快息了,他知道家裡怎麼也不肯應,便投筆從戎,想掙一份功勞回來,再去求了宋老太爺,把她娶進門。
宋老太爺也沒想到兒子握了十來年的筆,會有這樣的膽氣,心裡已經肯了,開口卻道:“也不必你立什麼功勳,你只要在軍營裡呆足一個月,我親自上門替你聘了葉家女。”
三十天捱過大半,葉氏接著信還滿心歡喜,叛亂已平,連仗都不打了,宋郎自然能平安回來娶她。可誰知道就是最後那幾日出了事,碰上了流寇,摔下馬來斷送一條性命。
葉氏聽了怔怔望著窗戶,一日一夜不曾闔眼,她欠他的,一條命也不夠還,母親倒在床上,嫂嫂為了她跟哥哥起口角,一個成了形的男胎落了,下身淋漓不止,起不了身。
是哥哥親自為她送嫁的,說是送嫁,實是怕她尋死,可她不會尋死,自昏迷醒來,她就沒打算去死,上船坐車,把宋思遠兩個字刻在心上,十七年來一時一刻都不敢忘。
馮婆子給葉氏請了安,葉氏衝她點一點頭,十來年未見的人,彼此一對眼,都想起舊事來,目光一碰又都移開去,知道這事的,一半都在這堂屋裡了,葉家派了馮媽媽來,又有什麼用意。
兄長還有仕途要走,眼前就有捷徑,怎肯捨近求遠,葉氏嫁了之後,除了報平安給母親嫂嫂,一言片字都不曾寫給父兄。
葉氏的母親過世之後,嫂嫂曾寫了信來,說這許多年,沒一刻能忘,眼睛哭得瞎了,閉門只是唸佛,連兒子給她請安,她也從來不見。
葉氏信是看了,卻沒回,此時見到馮婆子,心裡如何能靜,起伏翻湧一下下拍著緊閉的心門,扯著嘴角微微一笑,問了葉文心一句:“坐船可累著了?”
葉文心抿了唇兒一笑:“並不累,沿岸秋色正好,看著倒也能解乏。”
石桂隔著窗戶都能看見老太太慈愛的模樣,伸手拉過葉文心來,撫了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拍:“若不是見著你,哪能知道自己老了。”
葉文心不解其意,因坐在老太太身邊,身子便斜簽著,聽見老太太說話,頭微微一偏:“祖母說笑。”
老太太卻哎了一聲:“你怕是不知,你如今這模樣,同我頭一回見你姑母真是一個模子裡頭刻下來的。”
葉文心不解其意,宋葉兩家是通家之好,原來還曾當過鄰居,便是見也早早就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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