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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來書信,門房怎敢隨意呈上?概因此信蓋了一方鮮紅印鑑。
齊王。
詹權劈手奪過書信, 急忙開啟一看, 膽戰心驚,他勉強定了定神,點了府衛匆匆出門, 按信上所述尋到一處院舍,果然起出一大箱的公文書信。
不顧太尉形象他親自撲上去,匆匆翻看,大冬天的冷汗溼透重衫。
詹權顧不上宵禁已至, 立即令心腹抬了大箱,直奔皇宮,扣響已下匙的宮門。
“安王, 安王怎麼可能?”
匆匆披衣而起的皇帝魏顯,疑惑憤懣驟變震駭, 一時也顧不上這寫信者乃畢生死敵,驟一眼, 渾身血液凝固。
“不可能的,此必是逆王離間之計!”
他大怒不信,然可惜的是, 大箱內大大小小的證據條理清晰,且很多都能和洛京這邊的情報對應得上的。
單看都沒什麼,但按逆王這一條線串起來,魏顯實在沒辦法繼續告訴自己,安王真的忠心耿耿。
最早的蛛絲馬跡,竟能追溯安王剛就藩時,魏平登基的幾年前。
也就是說,安王一直都是不馴的。他早早就生出反叛之心,暗中謀劃,等魏顯登基後再一一擊破。
而天下大亂的爆發點,黃河大堤決堤,赫然是他一手謀劃並推動的,丁化,安王妃之父,正正是其心腹。
魏顯一本接一本翻開公文信箋,身軀不可抑制地顫抖,怒極的厲喝一聲:“好一個魏平!好一個安王!!”
往昔養在身邊的一條走狗,只能搖尾乞憐的走狗,竟然一手摧毀了他的江山。
魏顯驟一推,“轟”一聲,滿滿當當的公文信箋傾瀉一地,他眉目扭曲猙獰:“魏平!朕要將你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一旁屏息的詹權忙道:“陛下,欲擒此賊,越快越好,天明後或會生變。”
不得不說,魏景欲置安王於死地的決心,給予了皇帝大大的方便。
六日前,安王麾下的四萬精兵已奔赴前線,目前駐紮在彰城。彰城距洛京,足足七百里。
安王經營多年,黨羽眼線遍植洛京。然韓熙特意選的入夜送信,宵禁馬上開始了,洛京四門隨即關閉。戰時無皇帝手諭,任何人不得開啟。
甕中捉鱉。
魏顯恨魏景恨得咬牙切齒,但卻不得不按此行事,而且得快,得迅雷不及掩耳。
炸裂心肺的憤恨,怨毒,他雙手攢拳“咯咯”作響,倏地抬眼:“傳呂章袁檀來!”
呂章,袁檀,二者皆是禁衛軍校尉,皇帝鐵桿心腹,麾下所領俱是禁衛軍最精銳的衛兵。
“你二人速速率五千禁衛軍,立即赴安王府,以箭陣圍之,將安王府上下統統擒下,一個不漏!”
“尤其安王,如遇反抗,可當場殲殺之!”
“若有失,汝等提頭來見!”
一連串的諭旨,疾言厲色,中心人物竟是安王,還可當場殲殺。
呂章袁檀心頭一凜,立即鏗聲道:“臣等領命!”
……
安王,確實如意料中的耳目靈通。
詹權領府衛而出沒多久,他就接了信。沒多久,他就接到前者不顧宵禁和宮門下匙,匆匆趕往皇宮,還抬了一口大箱子。
“這是生了何事?”
安王,正值安全感跌入谷底的時期。詹權乃太尉,朝廷砥柱,皇帝心腹,這突如起來的異常舉動,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口箱子,必在院舍起出無疑。”
衛詡雪白廣袖長袍,烏木簪束髮,端坐於案前提壺,不緊不慢將微沸的泉水注入盞中,葉脈舒展,茶香四溢,他抬眸。
“既如此,非軍報也。”
他端起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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