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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交談我知道,小學畢業以後滿貫隨著養父養母從原來個小鎮搬到了現在這個鎮子上,後來他高中畢業後在外面打工幾年,回來娶了個妹子,開了家超市,日子過得很甜蜜。
我羨慕他,這種日子真是無憂無慮。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在想,要是我當年也被賣掉就好了。
遺憾的是,我的父母都不是羅姓夫婦那種老實人,他們倆都不是省油的燈。我曾經幻想過我的父母是貧農,是清潔工,只要家庭和睦,他們無論做什麼都可以,但他們都不是。
先來說說釋永遠師傅,我小舅對他有一句客觀的評價:“我從來沒見過哪個沒讀過書的人腦子這麼靈光,他要是不賭不喝,早就成百萬富翁了。”
這句話有一點點誤差,其實釋永遠師傅讀過書,哪怕只是讀了一年書。我爺爺以上的祖祖輩輩都是地主,在某個年代被批鬥的厲害,釋永遠師傅童年飽受打壓,只念了一年高小,就被迫退學了。
那年代輟了學的孩子就一條出路,回家務農。但釋永遠師傅不安於現狀,他爬上一輛火車跑了,從此杳無音訊。他十歲才上小學一年級,幾年後回來,已經是個十七八歲的熱血青年。他自稱跟了個師傅在外面學藝,還說曾經被一個老和尚救過一命。
後來我爺爺奶奶才發現,他所謂的手藝,就是吃喝嫖賭。
沒過多久,他就成為遠近聞名的流氓。
就在這個時候,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了神州大地。
釋永遠師傅混跡在茶館酒肆,時不時的做點倒賣菸酒茶葉的小生意,居然還被他撈到了第一桶金,他昂首闊步的踏入了八十年代。
在那個年代,他簡直是潮男中的潮男,穿喇叭褲燙爆炸頭跳霹靂舞。這樣的男人,走在小鎮上回頭率太高了。據說當年有很多懷春少女迷戀他,其中還有一個無知少女瞎了眼要嫁給他……那個無知少女,就是我媽。
婚後釋永遠師傅安分了兩年,有了孩子。
1983年,那是一個秋天,釋永遠師傅遇到了他的救命恩人,一個被他吹得神乎其神的老和尚。老和尚掐指一算,認為那孩子克父,於是乎釋永遠師傅毫不猶豫的就把他唯一的兒子丟到了父母家裡,但父母不同意他的做法,於是釋永遠師傅又把剛斷奶的孩子丟到了丈母孃家裡。
也許是沒了唯一的孩子,釋永遠師傅內心有點失落,所以在1984年,他有了第二個兒子,起名小海,也就是我弟弟。
就這樣,釋永遠師傅一家三口過著幸福甜蜜的日子,他們做過很多生意,很快成為小鎮有名的萬元戶,早忘了在一個小山村裡還有個孩子每天眼巴巴的坐在山頭,等著爸爸媽媽來接他回家。
1990的夏天,外婆帶著即將八歲的我去了小鎮上。
那一天我特別激動,我想,我胡漢三終於回來了!
回家之後,我親眼目睹了一場人數眾多的談判。
談判的一方是我奶奶我伯父我姑姑,另一邊是我外婆我舅舅我小姨,他們談判的主題是:該不該生第三胎?
釋永遠師傅堅決要生第三胎,我永遠忘不了那天他說的那句話:“我好幾回做夢,夢到我有個女兒,一兒一女多好,必須生下來!”
外婆當場大罵道:“啥叫一兒一女?你不是有兩個兒子了?”
釋永遠師傅低頭看著我,我記憶裡模糊的父親影像終於變得清晰,這個無比清晰的人,說了一句無比清晰的話:“這小雜種克我,我沒這個兒子!”
然後他們一大堆人就吵了起來,我腦子裡嗡嗡作響,聽不見周圍的人聲,看不見周圍的人影,只剩下我思念了很多年卻對我充滿厭惡的臉。原來在他眼裡,我只不過是個小雜種而已。
這次談判最終以破裂告終,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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