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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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座外表是紅色的小樓是否是一座青樓。觀望許久，側耳聆聽，不時小樓裡傳來青樓女子賣藝演唱的曲兒，聲音很模糊，不過可以辨別真假。

透過聆聽模糊的曲兒，確定眼前這座紅樓是青樓之後，李公公不再多想些什麼，直接側身穿過大門的縫隙。剛走進去，青樓的老鴇就揮著手巾嬌聲嬌氣過來招呼李公公：“客官，歡迎，歡迎！”說著又是用手巾拍打李公公的肩膀，又用自個肩膀輕輕撞李公公的肩膀，百般討好。

為了掩蓋自身是閹人，李公公不言語，只對老鴇微笑點頭。之後隨老鴇上二樓的雅間，還未坐下便從腰間處拿出一個銀兩遞給老鴇，暗示老鴇溫酒上菜，老鴇接過銀兩，連連點頭，滿心歡喜轉身去安排隨從上菜。全程李公公未曾說一句話，他害怕老鴇認出他是黑石宮的閹人，而夕陽公主曾下令禁止開設青樓，無論達官貴人或者黎民百姓，一經發現就地處決。

老鴇扭著屁股離開之後，李公公坐到桌子前倒茶喝。一會兒工夫，老鴇親自帶領三五僕人端菜走進來，待僕人放下酒菜，李公公對老鴇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叫僕人出去，他有話要說。老鴇領悟其意，揮手叫僕人出去。

李公公又掏出銀兩，想向老鴇提議要姑娘過來陪酒。卻在這時，窗外傳來青樓女子賣藝演唱的曲兒。

“客官，您還有什麼吩咐？”老鴇透過李公公的神情，覺得他有話要說，或是不好意思開口，試探說。其實老鴇心裡清楚得很，奔紅樓裡來的男人無非就是為了姑娘而來，純粹飲酒，根本不會跑到巷子深處裡來。

“正在唱藝的女子是誰人？”李公公雙眼一瞪。

老鴇被李公公的話語嚇了一大跳，眼前這個男人說話的聲音是女人的聲調，也只有閹人說話才是這樣的聲調，黑石宮才有閹人。為了掩蓋內心的害怕，老鴇故作眼前這個男人不是閹人，直率回答說：“此女子是紅樓的王牌。”

“叫她過來陪爺飲酒，爺今晚包她了。”李公公用命令的語氣吩咐說，說著就把手裡的袋銀兩遞給老鴇。老鴇不敢收下，害怕眼前這個閹人是夕陽公主特意派過來偵察紅樓的底細，就推辭說：“客官，我哪能收下您的銀兩，此女賣藝不賣身。”

“你不必再裝了，”李公公喝了一口小酒，接著說：“其實你早已看穿我的身份，如果你不答應，你我就來個魚死網破，反正我是閹人，無家可歸，更無牽掛。”說著就把袋子裡閃閃發光的銀子倒在酒桌上。

老鴇見錢眼開，再者不答應，眼前這個閹人回去告狀，一切都玩完，好不容易偷偷經營這座小紅樓，豈能讓它覆滅。思來想去，只好強顏歡笑答應，收下桌子上的銀子，匆匆出門離去。

過了一會兒，老鴇領著一個羞花閉月的少女來到李公公喝酒的雅間，看見站在老鴇身旁的這個抱著琵琶的人間尤物，李公公捨不得眨一下眼皮，彷彿時光在這一刻停止了。

看著閹人早已入迷的眼神，老鴇找了個藉口說：“你們先玩，我去招呼其他客人。”說著就轉身離去，順手把門給關上。

李公公上下打量眼前這位少女一番，問道：“該如何稱呼您？”

“鄙人姓李，名叫羞月，半個月前入紅樓，承蒙奶媽厚愛，給予‘王牌’稱號。”李羞月用琵琶遮擋半邊臉，害羞回答說。

面對李羞月害羞的神情，李公公更來勁兒，吩咐說：“把琵琶放下，過來陪爺喝酒。”李羞月很不情願，但想到自己已把自己賣進紅樓，只好咬著牙同意。

原來在半年前，李羞月的父親李駝背重病纏身，為了能讓父親康復，李羞月到處借錢給父親看病，可惜到頭來父親還是走了，患不治之症。最後為了給父親一個體面的葬禮，同時也為了得些銀兩還給他人，不惜將自己賣給紅樓，用肉體換取安心。

李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