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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覺得有些羞愧。

自己在陽間，好歹是第一修大的學員，到了這裡，竟然一點忙都幫不上？

秦夜說自己是秘書，自己就真當秘書了？不……秘書也有為首長擋槍的時候，他現在……能做什麼？

時間彷彿過的很快，又彷彿過得很慢，織田信忠什麼時候回到船上的，他都不知道。

蛻變，有時候總發生在不經意之間。

「你怎麼樣？」對方踏入船長室的腳步，讓他頓時醒了過來，立刻站起來問到。

織田信忠又恢復了陰靈的模樣，只是彷彿透明，完全不似之前的凝實。

他笑了笑，張了張嘴，然後撲通一聲道在了地上。

「老田！」王成浩嚇得魂飛天外，連忙衝上去想扶起對方。然而，手還沒碰到，卻被對方一把抓住了。

織田信忠眼眶中的鬼火彷彿要滅掉，沙啞道：「無論如何……一定……一定要衝到最下面……」

一尾嘴唇抖了抖，用力點了點頭。

「就算……不行……」織田信忠喘息地厲害，全身陰氣隨著他開口，彷彿要離他而去：「也千萬……保住秦大人……」

「他在，地府就在……地府不滅……一百年後……我們就是……開國元勛……」

一尾狠狠咬著嘴唇，再次用力點頭。

「靠你了……」織田信忠慘笑了一聲，再也沒有了生息。而周圍的陰氣，終於開始緩緩附到他的身上。

靠你了……

王成浩捂著胸口，深呼吸了好幾口。閉上眼睛再睜開，足足好幾次，最後一次睜開之時，終於帶上了堅定。

靠我就靠我！

區區韓國，最大的才是判官！老子也是無常！怕個鳥！

身形一躍，他已經跳到了船頭。目光仔細看著前方。

出口已然出現，形成白色的孔洞。他能感覺到，對面……起碼有數百陰氣，正嚴陣以待地等著他們！

他拼命地調動著世越號的方向，目光死死盯著孔洞。近了……越來越近，千米，五百米，四百米……

他甚至能看到前方穿著韓國古代服飾的漢陽地府陰靈！

殺氣沖天！

「不要怕……不要怕！你可以做到的！」心中拼命給自己打氣：「一堆拘魂，鬼差，你怕個鳥！你可是青溪縣出來的啊！」

嘩啦啦啦，他全身的陰氣飛快放出，無數陰氣繚繞，陰風之中，他第一次顯出了自己的真身。

任何鬼物都有真身。

大部分和生前一樣，但也有少部分特殊的存在，他們的真身和生前完全不同。

比如織田信長父子。比如阿爾薩斯，比如劉裕，魯緬採夫。

比如……長期接受閻王陰氣洗禮的他。

秦夜官位是不高，判官在老酆都可以說中流砥柱，但距離高階的府君還有距離。但是，他的陰氣質量極高！長期浸泡在秦夜父愛之下的他，靈體真身早就不似普通陰靈。

可惜，他從未顯露過。也從未想顯露過。

轟！！船頭陰氣全面炸開，陰氣之中，一隻巨大的生物籠罩在陰氣中猛然出現在船頭，瞳孔是詭異的十字型，朝著前方全力發出一聲咆哮！

「吼！！！！」

現在，距離出口已經只有三十米！

他看到了，那些防守的陰兵，全都是如同之前那樣的無面女，隨著這一聲尖叫，洞口竟然瞬間清空！那些大部分鬼差，少部分拘魂的漢陽陰差，剎那間灰飛煙滅。

「原來我……這麼強？」他都感覺不敢相信，而就在同時，世越號猛然衝過這道界限，下方的一切都展露在他眼前。

前方……是一條走廊。

足足三四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