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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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弗看到艾麗骨骼上有骨折過的舊傷也沒什麼大反應，想必這類舊傷他已經司空見慣，他只在她的體檢報告裡註明了這一點，順便奚落雷安在醫學院那兩年還沒算白混。

基本檢查完成之後，該艾麗完成她的許諾了。

塞弗迫不及待地把她領到了地下室的第二層。

他用於探測的答卷人的機器和艾麗想象的不太一樣，是個橫置的巨大圓桶，桶身由半透明的乳白色合成材料做成，內部連線著許多線路和電晶體，在一端的頂部安裝著一個內建的顯示屏，艾麗躺在有點像管道的機器裡，逐一回答賽弗準備的問題。

賽弗坐在距離圓桶幾米遠的地方，盯著臉前四五個顯示屏上代表不同資料的彩色線條和影象，這些資料被一一記錄下來，進行分析，他一邊參考分析結果，一邊調整問卷。

起初他問的問題都是常見的普通問題，諸如看到某種顏色的心情，簡單的數學題之類。

漸漸的問題越來越複雜，艾麗需要思考一段時間才能做出回答，而一些問題諸如某顆恆星距離此地的距離，艾麗從未聽說過那顆恆星，要反問賽弗幾個問題才能作答。

而至於類似“鄰居家失火了而你只能搶救出一人你將在妻子、幼子和曾經救過你的丈夫中選擇誰”這樣的倫理問題，艾麗卻不需要太久思考時間就會給出“先找到誰就救誰”之類答案。這點似乎令賽弗有些意外。

又經過幾個問題，艾麗有種感覺，賽弗似乎是在針對她對之前問題的反應選擇新問題。

這個問答過程變得更加漫長，艾麗漸漸覺得疲勞焦躁。

好在賽弗察覺到了她的耐心已經耗盡，停止了繼續提問，“你一定累了，我們休息一會兒，午飯後再繼續吧。”

賽弗工作起來時異常嚴謹，飯後休息了三十分鐘整就叫上艾麗去了實驗室。

這次他給出的問題又和早上不同了，他先在艾麗頭上貼了一堆小硬幣似的無線感應器，再讓她躺在觀察艙裡對她的腦部進行仔細的掃描，然後給她看著觀察艙內建的顯示屏給出的不同圖形，讓她在腦海中依次回憶這些圖形。

“要儘量準確啊！”賽弗坐在觀察艙外的大型電腦前透過話筒發號施令。

“好的。”

賽弗面前的四塊電腦螢幕中的一塊顯示著一組快速依次變動的影象，影象和毗鄰的一塊顯示屏上出現的一模一樣。

他看了一會兒輕聲“咦？”一聲，脖子僵了一下，小心轉頭偷偷看向雷安。

雷安此時背對著他，正在察看他前一天晚上告訴他的一些財政資訊。

賽弗輕咳一聲，握緊掛在胸前的話筒，“艾麗，現在我要你想象一個人，在跑步的人。男人。”

另一個顯示屏上顯示的是艾麗大腦的前額皮質掃描，上面有許多紅色和黃色在不斷閃動。

他凝神看了幾秒鐘，又調出幾組影象發給艾麗讓她依次記憶。

雷安一直在專心計算分析賽弗收集的情報，完全沒有回頭。

不然，他就會大大驚訝。

賽弗給出的影象，越來越複雜，一張圖和下一張圖之間的切換時間也越來越短。

又換了幾組影象，賽弗好像突然間累了，他聲音有點沙啞，“艾麗，謝謝你，今天就到這裡結束吧。”

艾麗有點意外，但又挺高興。終於可以結束這個煩人的活動啦！

她摘掉貼在頭上身上的各種小記錄器後跑去和雷安坐在一起。

雷安看的東西她完全看不懂，不過，她問了幾句之後，他就給她講起怎麼從這些資料看出蘇蘭託的執政官接下來是要提高稅率還是要改變貨幣政策，還有，要往哪幾個星球增派軍隊。他講了一會兒又找了些最基礎的經濟學讀物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