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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絲魚，底下越發冷了。
程澐化作妖身了，都凍得直打哆嗦。
怎麼，底下是有什麼千年萬年的寒冰不成？
正思索間，突然撞到一物。
程澐疑惑。
嗯？
明明距離潭底還有許久的距離，怎麼就到底了？
她的葉片散開，一頓摸索。
好嘛，這不是到底了，她是遇到無形的禁制了。
她化葉片為針，使勁戳了戳，毫無作用。
她又試了各種法子，依舊不管用。
看來，今日的探索到這為止了。
靈福草心有所感，瞬間撤下。
一人一草分開瞬間，程澐身子不受控制的下沉。
靈福草見她下落，連忙伸出葉片來卷，卻觸碰到禁制，被反彈了回去。
程澐和靈福草‘面面相覷’。
好嘛，原來不是不讓她進，而是不讓靈福草進。
阿福，你就在外面乖乖等我。
靈福草這才放心下來，扭頭像只水母一般遊啊遊啊，遊向銀絲魚。
[小魚魚，我來啦！]
程澐不斷下沉，身上也再沒有方才那樣冷了，反而暖洋洋的。
不知過了多久，程澐終於到底了。
這潭底就似一片靜謐的小型山脈，地勢高高低低，很是不平，一座座小山坡延綿不絕。
腳下一片黑色，踩下去軟綿綿的，是一片黑褐色水藻。
她向前走了一步，水藻擺動，露出底下點點銀光。
程澐凝神望去，而後一喜。
她攝起一片銀光。
竟是銀絲魚死去蛻化成的銀絲。
她再撥弄眼前的一小片水藻，底下就有三三兩兩的銀絲。
她邊走邊撿，收穫滿滿。
只可惜，她在潭底走了半天，除了撿了滿滿一兜的銀絲外，並沒有任何其他發現。
“孃親？”
程澐嘗試著在潭底呼喊，幽幽蕩蕩，沒有回應。
[呀呀呀，救命啊！]
程澐猛然抬頭，靈福草怎麼了？
程澐當即返身上游。
回去的速度比下潛的時候快多了。好像一個念頭就到了靈福草的所在。
等看清它的樣子，程澐的眼神立即秋刀魚。
???
好嘛，它衝到了銀絲魚群中，被團團包圍，無數銀絲魚張著幾乎透明的嘴巴咬在它的葉片上。
一隻一隻，密密麻麻，見縫插針，給它碧綠的外殼套了件銀色的針葉外殼。
每一晃動，銀色針葉整齊有序晃動。
“真好看！”
靈福草:[……]人言否？
……
程澐撈著靈福草上了岸，將它丟在一邊。
靈福草葉片上還咬著幾隻銀絲魚，像是與它有了不死不休的死仇，怎麼也不肯鬆口。
待片刻之後，它們才化作銀絲紮在靈福草的葉片裡。
程澐好人做到底，幫靈福草拔了出來。
“嘖嘖嘖，千瘡百孔，下回可不能再惹它們了。”
程澐故作沉痛道。
靈福草哪裡會不知道她在幸災樂禍，咿咿呀呀，拖著葉片回到潭邊。
紮根潭邊對著潭水裡的影子自憐自艾，頗有種悽悽慘慘慼戚的感覺。
“哈哈哈……”
出了立月潭，程澐實在忍不住了，不是不心疼靈福草，而是真的太搞笑了。
好在靈福草在潭邊修養了片刻，葉片上密密麻麻的傷口都在癒合了。
經此一役，她倒是希望給靈福草留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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