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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也糊滿了報紙,遮住那些牆皮掉落的地方。文紅軍過一段時間就會從廢品收購站拿一沓報紙回來重裱,儘量讓屋子看起來新一些。她們姐妹也可以從上面認字,一舉兩得。

吊扇不緊不慢地轉,在黏稠的空氣裡攪出些微風,拂在包惜娣的身上。包惜娣的床放在屋裡最好的位置,靠南臨窗,能透氣,原本隔壁鄰居沒加出二層的時候,冬天甚至還能照進一個小時的太陽。文秀娟搬了張小板凳在媽媽的床前,這樣也能吹到吊扇的風。她自己的床在對角的上鋪,中鋪是姐姐的,下鋪是爸爸的。家裡的這間屋子在老街算得大了,放了兩張床兩個櫥櫃一個當茶几的大樟木箱,還能轉得開人。

文秀娟之前坐在小板凳上吹了很久的電扇,現在她站到了床前,離床沿半步的距離,瞧著媽媽。

包惜娣眼睛似睜非睜,也不知是否看見了小女兒。文秀娟覺得媽媽在看著自己,媽媽總是這樣半睜著眼,這讓她不管站在什麼角度,都覺得被注視著。就像廟裡的大佛像。為什麼姐姐還沒來,文秀娟想。

我們說好的,一起殺了媽媽。你不來,我一個人不敢動手的。

《花兒為什麼這樣紅》,電臺連播了兩首王潔實和謝麗斯的歌。

花兒為什麼這樣鮮,

鮮得使人不忍離去,

它是用了青春的血液來澆灌。

文秀娟在心裡合唱著。她望著媽媽,媽媽也似乎回望著她。

姐姐跑了,她不敢來了。文秀娟想。

懦弱的人!

那我呢?

她杵在那兒,像根釘子。慢慢地,她聽不見歌聲了,臉皮開始發漲,心嗵嗵嗵地撞在胸口,血沸起來,汗打溼頭髮,在額上四處流淌,扎得眼睛酸痠麻麻。

對不起,媽媽。

但是,我們只能這樣。

“媽媽。”她說。

她完全聽不見自己的聲音,那兩個字只是在嗓子眼裡冒了個泡,壓根就吐不出口。

“媽媽。”她又叫了一聲,聽見了,像嗡嗡嗡的蚊子叫。

“媽媽。”她憋得脖子上浮起青筋,這兩個字炮彈一樣發射出來,在房間裡打了個雷。這一聲雷,震得她全身都鬆開了,像是夢魘的人終於醒來,能動彈了。

文秀娟的小手抓著汗衫的下襬,撩起來把整張臉蒙在裡面。汗沁進去,從白棉布另一面慢慢浮起臉的輪廓。嘴唇的位置微微蠕動,那是她在無聲地默唸。許久,文秀娟深深吸了口氣,白布微微凹陷,然後,她一點一點把衣服放下,露出自己溼漉漉的臉來。宛如幕布拉開。

媽媽,再見了。她在心裡默唸,隨即發現竟念出了聲來。媽媽望著她,沒有回應。

文秀娟伸出手,捏住那根微黃的橡膠管,慢慢往外拔。

一寸。一寸。一寸。一寸。

她退了一步,又後退了一步,動作大起來,雙手來回交錯,像個收網的漁夫。

管子從包惜娣的鼻孔里拉出來,宛如一條遊動的蛇。

紅得好像,

紅得好像燃燒的火,

它象徵著純潔的友誼和愛情。

……

……

……

謝謝收聽。

文秀娟鬆開手,管子無聲地落在地上。媽媽還是那樣子躺在床上,只是從鼻下的人中到鎖骨間多了一道微亮的溼跡。那是管子行經的痕跡,它暗褐色的另一頭趴在包惜娣胸前的薄毯上。

文秀娟盯著薄毯,那代表呼吸的微微起伏,很快將不復存在。

下面為您播送外國輕音樂。

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虛掩的房門被猛地推開,重重砸在文秀娟的後腦勺上。她撲倒在地上,不覺得痛,只覺得世界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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