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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浩良開始問很多問題,但柳絮都沒有聽見。間歇裡,是隱隱約約的門背後警察的聲音。對話很短,很快,雖然聽不清文秀娟的話,可只有一種回答能做到這點——否認,否認,否認。
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裡被抽出去了,柳絮突然虛弱下來,全身沒有一絲力氣,背靠在牆上慢慢滑下去,最後蹲坐在地上。她想笑一笑,又想哭,最後都沒能做到。
金浩良彎下腰,拍著柳絮的肩膀,又說了些什麼,然後他的聲音停止了,鞋子移出了柳絮的視野。
門開了。柳絮聽見一聲沉重的吐氣,白色的圓頭短靴停在眼前。這是雙優雅漂亮的皮靴,大概今早還被擦過,泛著柔和的光亮。柳絮從未這麼近地看它們,以至於鞋頭的磨損和皮面上的細小劃痕都遮掩不住了。她甚至發現其中一隻的拉鍊頭顏色和拉鍊不同,是重配上去的。柳絮抬頭去看文秀娟,一陣微風在鼻前掠過,她竟走了。白色的長裙急促地擺動,最後她跑起來,逃離了柳絮的視線。
而後警察和金浩良又分別對她說了幾句話。
這段記憶模糊不清,反正都不是什麼重要的話。好像金浩良先說要處分她,後來看她魂不守舍,又自己把話圓了回去,讓柳絮以後注意團結。金浩良話還沒有講完的時候,柳絮就跑掉了。她跑回寢室,從自己的箱子裡翻出那瓶用塑膠薄膜層層包裹的礦泉水,騎著腳踏車出校門。那個警察正在轄區派出所門口抽著煙和同僚說話,柳絮上去把礦泉水往他懷裡一塞,扭頭就走了。
3
這個週末柳絮沒有回家。她扯了個不高明的謊,說解剖學教授特意開放實驗室讓她解剖,補上落下的進度。她爹讓她好好練,下刀別猶豫,然後又說起郭慨,說見不著可惜了這小子在警校學得不錯,但也沒關係,估計他會來學校看看你。柳絮第一次衝她爹嚷起來,說別讓他來我沒那麼想見他你能別撮合嗎我要讀書我不想談戀愛。她說出這些自己都嚇了一跳,聽見電話那頭“砰”一聲響,準備捱罵,不想柳志勇拍完桌子說行,不喜歡就說出來,然後掛了電話。柳絮捏著聽筒傻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沒再撥回去。
週六是個晴天,上午十點鐘,柳絮坐在松樹林裡的青石條椅子上。這兒是樹林邊緣,有太陽,落在身上很暖和。
蕭聲如訴。文秀娟很早就坐在這兒吹簫,柳絮是順著簫聲找來的,現在她吹的,是一曲《胡笳十八拍》。初聽時,幽幽之聲壓進心裡,綿綿密密,纏得她透不過氣,又通心徹肺,直讓她想哭。聽了一會兒,慢慢平靜下來,好像沉到了底,終於觸著了堅實的土地,不再飄飄蕩蕩的沒著沒落。
文秀娟的手指在洞簫上挪移著,讓柳絮想起昨天她背對著自己,指尖在骨節間跳躍的樣子。
昨天,一直到中午吃飯,柳絮才再次見到文秀娟。那頓飯柳絮沒有說話,這是她第一次生文秀娟的氣。
文秀娟說對不起,對著警察她說不出來。自己的身體醫院查不出任何被下毒的痕跡,那瓶水又沒檢出有毒,這一切都沒有證據,警察會覺得她在臆想,剪碎的照片會被當成惡作劇,而她會被當成一個笑話。
是的,一個笑話,柳絮當時想。報警的事已經傳遍全班,沒多久就會有更多的人知道,單隻坐在食堂裡,就已經有許多怪異的目光看過來。
那頓午飯文秀娟說了很多,包括她的擔憂。這是全校最炙手可熱的委培班,頂著光環,不知多少雙眼睛看著,事情鬧出去,不論結果怎麼樣,都不是一句給班級抹黑可以形容的。而她是班長,她也不想讓委培班變成一個笑話。她想自己把那個人找出來,制止她,有什麼矛盾,私下裡解決就好。大家都還年輕,都會變成大醫院的醫生,要去治病救人的。
我想她也不會真的想要殺我,甚至可能她也並沒有下毒,只是做出下毒的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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