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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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了一跳。
“隨安,你帶了誰來?”
“我妹妹。”鍾隨安一抿唇,只覺得光是說出這三個字,便已足夠叫他覺得說不出的一腔兄長的柔情。
眾人只見那馬車裡伸出柔弱無骨的一隻手來,隨即一個娉婷少女走了下來。她沒有戴幕籬,只大大方方地叫旁人打量,絲毫不見羞澀與畏意。
這似乎也並不奇怪。
只因那少女生得洛神之貌,見之驚豔。恐怕只有旁人見了她,驚覺害羞,不敢直視的道理。
這便是鍾隨安的妹妹……
這便是國子監裡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鐘家妹妹……
他們尚在怔忡之中,鍾念月便已經環視起周圍了。
她隨手指了個亭子:“我要去坐那裡。”
那亭子四面都掛了紗帳,後又有樹木掩映,實在擋風又遮面。
別人吟詩作對,她可以在裡面同人玩兒牌,玩累了,就掀起一角來賞春日裡的花……豈不美滋滋?
鍾隨安點了頭:“那便去那裡。”
此時另一頭,高淑兒不由得訝異道:“鍾念月怎麼也來了?見了滿堂的讀書人,她難道不會覺得臉紅麼?”
她身旁坐著的周家姑娘絞了絞帕子,咬牙道:“她臉紅不臉紅我不知曉,我那哥哥見著她,倒像是臉紅了。”
高淑兒受家中教導,滿耳朵都是為女子應當賢良淑德恭檢讓,才情次之,容貌顏色更次之。誰家選媳婦,都是這樣選的。若能做到最要緊的,自然不愁受人喜歡。
可如今她才驟然發覺,什麼到了那長得好看的人跟前,都是不值一提的。
這般將她認知全盤打破。
如何叫她舒心?
高淑兒轉頭看向身邊的周家姑娘,道:“你怕什麼?她能勾走你哥哥,你何不去與她哥哥搭話?”
周家姑娘臉紅了紅:“這樣好麼?”
高淑兒:“如何不好?你瞧,你哥哥人都不見了,沒準兒便是去尋鍾念月去了。”
周家姑娘一下就坐不住了,拿了自己的詩集,便朝鐘隨安走了過去。
鍾念月不受她們喜歡,但鍾隨安卻是大不相同的。鍾隨安生得俊美,又是連中雙元,實在是青年才俊中最拔尖的那一個了。
“鍾公子……”周家姑娘上前便出了聲。
鍾隨安道:“且等一等……”說罷,他轉頭看向那亭子,問道:“念念,亭子裡坐著如何?若是冷,便換一處。”
鍾念月:“不冷。”
她立在亭子裡,望著亭子裡早就落座的另一個人。
這人身形挺拔,身著白色常服,上面繡著銀色暗紋,紋路張牙舞爪,將凌厲氣勢隱於其間。他頭戴玉冠,氣質溫雅,看著仍顯年輕,與坐在宮中時的模樣,有些分別。
正是晉朔帝。
鍾念月有些驚訝。
怎麼會在此處見著晉朔帝呢?
不等她開口,從亭子後的樹叢中,卻是出來了一個人。
那人站定後,先理了理衣衫與髮絲,隨即道:“鍾家姑娘可是在亭中歇息?”
鍾念月沒應聲,疑惑地轉了轉腦袋。
那人朝著亭子拜了一拜,道:“小可週家大房嫡長子周巖文,見過鍾姑娘。”
晉朔帝面色微冷,看向了鍾念月。
而鍾念月看也沒看他。
那周巖文又道:“巖文願與姑娘論詩文……”
鍾念月忍不住笑了:“我不曾寫過詩文,也不會寫。”
周巖文道:“巖文可以教姑娘。”
鍾念月忍不住小聲道:“他究竟想做什麼?有病麼?我那麼多老師,我不和他們學,偏要和他學?”
晉朔帝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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