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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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 他便當先轉身走了進去,隨即朝著那桌案邊一福身:“陛下, 饒侍衛他們抓著了一個人。”
還沒聽見晉朔帝開口呢,蘇傾娥已經快要被內心的恐懼壓垮了,她哆哆嗦嗦著,哭道:“大人、大人饒命……大人為何抓我?”
她此時便又竭力表現得符合這個年紀了。
鍾念月乍然聽見一陣壓抑又尖細的女孩子哭聲,又裹著一陣冷風吹來,驚得她一抖,一下便醒了。
她探了探自己的額頭。
做噩夢了?
“為何抓你?你不該清楚得很嗎?”饒侍衛冷笑一聲, “你方才還說抓錯了人,可見你知曉我們為何要抓人。”
嗯?
什麼人在屋中?
鍾念月想了想, 許是晉朔帝正要懲治誰呢,不一定是她能聽的。
她也懶得聽。
鍾念月便翻了個身,被子拽一拽,將頭矇住一些,免了聽外頭的哭號吱哇。
這廂蘇傾娥冷汗涔涔,道:“我那日……那日聽人說起,說好像在抓什麼人。我膽子小,見你們抓了我,才說的,抓錯人了。”
蘇傾娥自打重生以來,便極擅長說謊。
那寧平郡主就是被她三言兩語哄住了。
她還當自己脫胎換骨,果真與上一世大不相同,變得更厲害些了。
只是她不知道,她那些話哄得住同齡小姑娘,卻未必哄得住成年男子。
“哦?是何人與你說的?姓甚名誰?我這便叫人去帶來。”饒侍衛道。
蘇傾娥答不出來。
此時只聽得椅子摩擦地面,發出的輕輕“吱啦”一聲。
那饒侍衛似是低下了頭,道了一聲:“陛下。”
蘇傾娥一顆心登時吊得更高了,她知曉必是那晉朔帝站起來了。
他要做什麼?
難不成要一腳將她踢死嗎?
蘇傾娥的汗水一顆接一顆,她倉皇開口,舌頭都幾乎打了結:“那人、那人名叫香蓉還是什麼,我記不大清楚的,像是哪個女眷帶來的,……我是聽她說的,她與一個嬤嬤,議論此事……”
上一世的記憶似乎跟著回了籠。
她與太子大婚時,晉朔帝只看了她一眼,說了一句:“不大聰明。”
此後太子娶側妃、納侍妾,她便覺得都是因晉朔帝那四個字。
蘇傾娥的身形打著顫。來了……晉朔帝朝她走來……了?
蘇傾娥一愣。
因為她只瞧見了晉朔帝那雙繡著雲紋的靴子,隨後,便見那靴子漸漸遠了。
晉朔帝朝著……似是室內擺有床榻的方向去了?
蘇傾娥怔忪得連腦子都有些轉不動了。
晉朔帝為何……
晉朔帝在床榻邊頓住腳步,他抬手卷起那帷帳,問:“怎麼才一會兒便睡醒了?”
自然,這話不是對著蘇傾娥說的。
而是對著那……床榻上的人。
蘇傾娥一下便想起了那日被抱在懷中的少女。
少女竟然至今還宿在晉朔帝的床榻上麼?
床榻上的鐘念月並沒有應聲,她懶得在這會兒搭理晉朔帝,便繼續裹著被子裝睡。
只是她也忍不住暗暗嘀咕。
這晉朔帝是耳朵太靈,還是他的餘光一掃,便掃見什麼蛛絲馬跡了?
緊跟著蘇傾娥只聽見一陣衣物o@聲。
晉朔帝將被子從鍾念月的頭上揭了下來,他道:“捂著豈不是要喘不過氣?莫要用被子蒙著頭睡。”
那般口吻也算不得多麼柔和,但卻是蘇傾娥從未聽過的。她心下恍惚道,只怕太子也未曾聽過罷?
惠妃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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