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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好像,是這樣。
唐施無法反駁。
賀明月長嘆一聲:“寄居蟹有海葵,鱷魚有鳥,蔦蘿有松,明月卻蒙塵。”癱沙發上,“明、月、蒙、塵。”
“不蒙塵啦。”唐施安慰道,“明月燁燁,黑松石銘,山色無聲。多美呀。”
賀明月看著她:“現作的?”
唐施摸摸鼻子,不甚好意思:“嗯。”
賀明月嘆氣更厲害,枉她還是學詞的。當下不服,道:“來,鬥詞。”
這轉折???
賀明月瞪著她,唐施看著她。
半晌。
“好啊。”唐施笑道,本科時代的樂趣重新回來了,“寫什麼?”
賀明月眼睛隨處轉了轉,看到唐施桌上有一套秦淮河的明信片,道:“寫秦淮吧,詞牌自選。”
半個小時後。
賀明月寫的《菩薩蠻》:
“軟花青葉風吹瓦,浸簷角殷霞如蠟。忽夢痴秦淮,重心思沉埋。
盼飛飛雁雀,裝卻沉沉倔。誰此地今年,默如秋夜天。”
唐施寫的《蝶戀花》:
“淮水邊眉樓夜畔。十里紅燈,薄倖千金還。自古陳妃殃戰亂,無人記柳俠忠膽。
又嘆孤蘭多舊憾。舌刺佛書,不寄梅郎館。惟小宛成心上願,古今誰配桃花扇?”
高下立見。
賀明月指著她:“你、你、你……”真真氣死個人。
羅院長的話忽而又響在耳邊:“懶、懶、懶,有事沒事多琢磨琢磨,你雖是研究詞的,不必會寫,但學著寫寫,好處多得很!總有一天要後悔!”
她現在好後悔!
她居然被一個研究曲的給比下去了!
既生施,何生月,我死也!
唐施笑道:“好啦,你別這樣。勝在題材。你若不是說寫秦淮,指不定寫成什麼樣呢。”
賀明月知道她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也就順勢下來了:“哦。”表情木然。
《桃花扇》雖不算元戲劇,但也是四大名劇之一,唐施對其極其熟悉,說是爛熟於心也不為過。賀明月說寫“秦淮”,唐施便從秦淮八豔著手,句句用典,八豔逸事都包含其中,《蝶戀花》巧勝。
賀明月頭一次來唐施住的地方,自然好奇,二人又同是中文系,對書的喜愛自是超過其他,兩個人在書房呆了一下午,隨手一本書,兩個人都能說出一二,探討交流,很是輕鬆。
當賀明月又一次拿起一本詩集的時候,落下一頁信箴,是唐施手寫的一首五言詩,賀明月讀了,印象裡不曾讀過,問道:“自己作的?”心裡想道:會詩會詞會曲,簡直就是從古文化裡走出來的女子。
唐施點點頭。
又見第三句第三字被紅筆畫圈,對對平仄,發現平仄不對,唐施道:“一直不知道該換什麼字。”
詩名《丙申年乙未月雨》,也便是今年七月:“亭午青荷氣,黃昏落雨聲。湖風濯素月,一夢一天明。”
賀明月再讀了一遍,攤手:“辣雞如我,也不會。”詞看了,詩讀了,想到曲,賀明月問道:“詩和詞你該是都學得挺好,為什麼就選了曲?”曲豪辣灝爛,奔放痛快,倒是和唐施自身氣質不是很符。
“或許是沒有的,就更喜歡罷。”唐施道,“快人情者,毋過於曲;衝口而出,傾斜無遺。顯豁淺白,極情盡致。大概是這樣。”想來唐施性格里也是有不安分的東西在的。
賀明月倒是很能理解。畢竟詞多委婉,她卻不是一個愛委婉的人。
這首詩閒適清爽,萬物明澈,一絲煩惱也無,賀明月笑道:“剛談戀愛便是這樣,又輕又快樂,可以‘一夢一天明’,過不了多久便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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