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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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茵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宇航掐住了脖子：“我要是把你掐死了我也不是故意的，這手勁大了沒辦法控制，你說是不是？”

費茵驚恐的瞳孔鄹縮，死死抓住顧宇航的雙手，可是剛剛流產的她哪裡有顧宇航的力氣大。看著費茵垂死掙扎的摸樣，顧宇航就恨得紅了眼眶：“如果沒有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帶回家，我奶奶就不會死，都是我的錯，是我毀了這個家，你知道嗎，唯一讓小七對顧家還保留點親情的就是奶奶，現在奶奶沒了，小七不回家了，爺爺每天看著以前的照片，以前全家團圓的錄音帶抹眼淚，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了，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沒有帶你回去，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都是我引狼入室了，這筆債我會還一輩子，而你，也要跟我一起受一輩子的煎熬！”

……

嚴景棋看著消瘦了不少的顧宇航，一時間有種陌生的感覺，以前顧宇航沉穩開朗，對弟弟妹妹都很好，三哥經常在部隊，大哥二哥都是從政的，年齡差距也大，像個長輩一樣，所以老四顧宇航直接擔起兄弟姐們大哥的角色。發生這種事，別人最多是傷心，顧宇航恐怕已經被自責壓垮了，否則不會做出這種過激的事情來。

看著依舊俊美貴氣非凡的小七，顧宇航輕輕一笑，有著說不出的滄桑：“我把那女人關起來了，我不會殺了她，我要讓她用一輩子來贖罪。小七，別恨爺爺了，爺爺年紀大了，也撐不了多久了，以前家裡還有小八小九陪著，現在小八也去了部隊，沒有特殊情況也回不來，小九也即將被送去法國學畫，叔和嬸嬸不希望她趟進這渾水中，現在家裡冷冷清清，像個冰冷的墳墓，透著死寂，我已經決定從軍了，我們這一代的擔子也不能全指著三哥的功勳，小五不是從軍的料，他喜歡經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帶帶他，之前因為嚴景書的事情，小五根本不敢往你跟前湊，小六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還混著呢，家裡也不指望他能有什麼建樹，不添亂就行了。”

顧宇航沒有再說下去，以前還沒有發現，如今才算是看明白了，整個顧家看起來龐大，但是若要倒，瞬間就能分崩離析了。

韓霆坐在一旁冷笑出聲：“你的意思是，你們這一代的重擔就要壓在景棋的身上？別忘了景棋姓嚴不姓顧，他不欠你們的，就算欠，也早就還清了。”

顧宇航看了眼這個以守護的姿態擋在小七身邊的人，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小七如今的成就，早就不需要顧家在背後幫扶了，顧家該有的榮耀我會去掙，只是我走了之後，那個家就更冷清了，我只是希望你們有空能夠回去吃頓飯，爺爺他也不容易。”

嚴景棋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一直都沉默的聽著，要說恨，他真的不恨，也沒有恨的必要，若非那個炸彈，他也不會有現在的發展。就是覺得外婆已經不在了，那個所謂的家對他來說，也沒了家的味道。尤其是每次看到外公那小心翼翼的模樣，那個曾經站在頂端揮斥方遒的男人，那個從戰亂年代走過來的老英雄變成如今的樣子，總會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可是曾經種種寒心的事情讓他又親近不起來，那種感覺真的很複雜，不是言語可以概括的，也不是所謂的恨和釋然可以定義的，矛盾的哪怕只是一頓飯，他心裡多少都有些抗拒。

顧宇航不知道這一走再回來是什麼時候，或者是否還能夠回來，有些榮耀和勳章是需要用命去拼的，這是他欠整個顧家的，該他還。所以臨走時才來找小七說了這番託孤的話。他不奢望小七能夠挑起整個顧家的擔子，只希望能讓爺爺有個牽掛和念想，好好活下去。

顧宇航走後，韓霆抱著他親了親他的雙唇：“別委屈自己，顧家的未來，跟你無關。”

嚴景棋搖了搖頭：“我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被人扛在肩膀是外公，在嚴家這種失禮的事情是絕對不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