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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掃過程家菜的幫廚和程恩的其他徒弟們，又說：「你不算是廚藝天賦最高的一個，也不是我爸收入門中徒弟最早的，甚至還是來得最晚的一個。如果不是你說要娶我，我們家傳的程家菜，為什麼不教給其他師兄師姐，要教給你呢？」

「我……」向北隱卡住了。

白芷：「你那麼多師兄師姐，我爸以前告訴過我，我不能做主廚，他就把他全部的本事教給所有徒弟，一人學一道秘製程家菜，也能撐起我們程家菜。但你表現出要娶我，他才改了主意，現在你又說是我爸用師徒情誼要挾你嗎？好像是你先答應，才學程家菜的吧？」

她說得不快，也不帶著一絲憤怒和埋怨，就那麼平靜地說著。

卻讓向北隱的唇越抿越緊，神情也慌亂起來。

話音落地，圍觀的向北隱師兄師姐們都不沉默了，一瞬間炸鍋——

「什麼？！師父之前原來是想將秘製程家菜傳給我們一人一道？！」

「竟然是這樣！師父竟然從未說過！」

「向北隱師弟要當程家的女婿，所以師父才傾囊相授，現在你又不幹了？！」

「沒這個道理！向北隱，你當初可是自願的，我還記得你說你喜歡白芷的！」

「是呀，師父什麼時候要挾你了？！」

「你要是不願意，當初你說啊，我也是很喜歡白芷的，我願意啊！」

……

這些人怒了，程恩死了，掌握程家菜手藝的是向北隱，又是小師弟，這些人一向都比較護著他。

但是當小師弟是侵佔他們本來利益才成為主廚的呢？

那必須得氣憤啊！

他既然不想當程家女婿，不想娶程白芷，那他當初不答應啊！

他要是不答應，他們這些人就能一人學到一道秘製程家菜了。

或者他們中的一個也能娶了白芷，獲得整個程家菜的傳承！

「向北隱，你太過分了！」

向北隱臉都漲紅了，結結巴巴：「不、不是的……我、我不是……」

「北隱當初是年紀小，不知道輕重，也以為自己喜歡程白芷，所以才答應的！而且他雖然不願意娶姐，但他還是願意一直當程家菜的主廚啊！」程丁香氣憤地大聲道。

她壓根兒沒把程白芷當姐，剛剛下意識說出她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來了。

「他當初是年紀小，那我成年禮的時候呢？那這幾年我爸將程家菜最後的精髓教給他的時候呢？我爸給他引薦人脈的時候呢？」白芷繼續開口，一針見血。

你當年可以說是年輕，那成年之後呢？

「你可是直到我爸死前，一直表現的都是要娶我，要做我程家的女婿，我爸才放心將廚藝傳授給你！」白芷冷笑，「現在我爸死了，所以你就不裝了是吧？學到了程家菜，就不需要在意其他了是吧？」

「不！不是的！」向北隱瘋狂搖頭。

但仔細看他的眼底深處，就會發現裡面藏著……心虛。

他有很多時候可以說自己不喜歡白芷，喜歡丁香，但他都沒有說，他只是告訴自己——

「不是的，最早之前我是不知道，我以為我可以照顧你。但後來我知道那不是愛，那只是當你是妹妹，我怕師父傷心，才一直沒說，等我終於鼓起勇氣想說的時候，師父出了意外，你那麼傷心，我不忍心讓你再難受，所以才忍到現在。」

現在，他把這話又說了出來。

白芷聞言，輕嘲一聲：「向北隱，你說那麼多，是騙誰呢？話裡話外，不就是沒學會程家菜的時候不說，等學會了，你就想要說了。」

「程白芷！你不要那麼咄咄逼人，感情是控住不住的。北隱是有些對不起你，但他也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