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禍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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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則作為奴婢是沒條件纏這腳的，但想來一雙腳被夜纏縛著，能有多舒服？但理解是一回事，真要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荔枝微微嘆了口氣，輕聲道：“姑娘您也太任了，若是太太知曉……”

林謹容打斷她的話，狡黠地看著她：“一直是你貼伺候我，我的鞋也由你來做，你不說，誰會知曉？”

到底總有露陷的一，荔枝有些害怕：“可是您適才還讓黃姨娘給您做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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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謹容笑道：“鞋樣子是你給，怎麼描怎麼剪還不是有得你？再說，她怎知我平時腳有多大？以後麼，又是以後的話。”自己年紀不小了，這個時候放腳，也不知還能長大多少？可無論如何也比跑不動的好！

荔枝嘆氣：“可是將來……”將來許了人家，總會給姑爺瞧見自家姑娘有雙不漂亮的大腳。

林謹容淡然得很：“一雙腳而已，你看得太重了，再說，你沒裹腳，是不會知道這其中的不便的，不但害己還會害人……”如果不是她跑不快，她和荔枝說不定能逃過？和荔枝說這個做什麼！荔枝永遠也不會知道曾經有過這樣一樁事。林謹容索直接問道：“太太和黃姨娘，誰更美？”

荔枝不屑地道：“她連太太的一根頭髮絲兒都比不上。”黃姨娘丫頭出，自然也是個大腳，可是三老爺就是喜歡她，往她屋子裡鑽，就是不喜歡三太太。

林謹容笑了：“那不就結了？你到底幫不幫我，要聽我的還是要聽誰的，拿個主意吧。”荔枝提著那雙鞋子默然立了半晌，低聲道：“姑娘您躺會兒，奴婢去給您描鞋樣子。今兒就得開做新鞋了。”

這個答案早在林謹容的預料之中，因見荔枝悄無聲息地往外頭去了，由不得又叫住了她：“荔枝！”

荔枝回頭：“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林謹容卻只是對著她粲然一笑，然後揮了揮手：“晚上不要熬夜，傷眼睛，我這鞋穿著也不是那麼緊，平時也很不出門，我不著急。”

荔枝歡快地道：“知道啦！”

林謹容懶懶地斜靠在榻上，先把今收到的禮物一一過目，林玉珍送的赤金腕釧，吳氏送的一對玉流蘇步，陶鳳棠送的用碎寶石鑲嵌眼睛的銀製十二生肖小擺件。都是些值錢的，這些東西將來就是她賺錢的本錢，林謹容小心地將它們一一收好，鎖在了自家的小戧金牡丹黑漆箱子裡，把鑰匙認真系在了一塊粉藍色繡芙蓉的巾子上，然後將巾子仔細袖了，撐了下巴望著窗邊那盆開得正豔麗的鵝黃色秋葵發呆。

“姑娘！”桂圓輕腳快手地走進來，親暱地往林謹容邊站了，一臉的擔憂狀：“老太太沒使人來喚姑娘吧？”

林謹容羽翅似的睫毛輕輕搧了搧，頭也不曾回：“沒有。怎麼了？你上得樓去，見著三太太了麼？”

桂圓偷覷著林謹容的神色，刻意壓低了聲音：“剛才奴婢揪著一顆心上得樓去，倒是見著三太太和老太太都回來了，都笑得甜絲絲的，只是奴婢心裡仍然替您掛著心，就怕客人散了後，二太太那邊要不饒您……”說著就頓住了。

這個時候的桂圓，尚在一門心思的邀寵爭寵中，就怕任何人在自己心目中越過了她去。林謹容淡淡一笑：“還是桂圓最掛懷我，然後呢？”

聽了林謹容這句好話，桂圓的唇角頓時一彎，討好地道：“果然客人一散，就有人去報說六姑娘嚷嚷口疼，七姑娘嚷嚷腳疼，老太太卻把話給岔開了，只說讓請大夫，其他一概沒提。二太太的臉都氣黑了，可當著舅太太的面，又不好細說，奴婢怕她們背後使壞，所以特特趕回來和您說，咱們一定要小心……”

“你有心了。”林謹容也不和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