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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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笑道：“多好玩兒，幾年也難得有這樣一次機會的。反正我們不怕人家看，也不怕人家聽。”主僕二人一對目光，就都笑了，羅氏必是討了沒趣，指不定林玉珍也給她氣受了。什麼叫做討好不得好，轉(身shēn)被狗咬，今(日ri)羅氏想必嚐到了。

有人輕輕敲了敲門，(春chun)芽開了門，卻是周氏帶著許嬤嬤立在門口：“都收拾好了麼？時辰差不多了，說是這會兒前頭最清淨，不會有人打攪，可要去了麼？”

陶氏便笑：“都收拾好啦，就等著兩位嫂嫂呢。”朝羅氏的屋子指了指：“二嫂好像還沒收拾好？”

“剛才不是聽見她的聲音了麼？還以為她已經收好出來了，怎麼還不見？”周氏便叫許嬤嬤：“去催催二太太和六姑娘、七姑娘。”

許嬤嬤果然去敲羅氏的門，只聽得裡頭一陣水響，林六隔著窗子道：“馬上就好，請大伯母和三嬸孃再等片刻。”

周氏便回頭同陶氏道：“我家阿芷的(身shēn)子不舒坦，怕是起不來了，我剛讓人熬薑湯給她飲了，且讓她捂著出出汗。”又同林謹容道：“你五妹近來脾氣有些古怪，如果做錯了事(情qing)，說錯了話，還要請你看在姐妹">的份上多多包容她。”這意思是已經知道了剛才林五在飯桌前的表現。

林謹容微微一笑：“大伯母放心，我讓得人。”

周氏點點頭，與陶氏一同閒扯，聲音越來越小：“你說這事兒能成麼？你和吳家走得近，想必最清楚。”

陶氏明明已經知道了答案，偏還裝作不知道：“我哪兒知道？家世才貌都相當，多半能成？早前我走時看到二嫂和吳大太太在一起說話，想必已經提了？不如問問二嫂？”

周氏笑笑，也不發表看法，也不說要去問。

陶氏暗忖，這院子巴掌大小，難道羅氏進門發脾氣的事兒我都知道，你能不知道？明明你就想知道個究竟，自己不去問偏來哄我去問，我就不問，急死你於是也笑著不說話。卻又想，看來周氏還記恨著林玉珍不要林五的事兒，也等著看笑話呢。

過了片刻，對面的房門開了，羅氏裝飾整潔的領著林六走了出來，臉上已經換了一副快活的神氣。周氏看了陶氏一眼，卻見陶氏也看著自己，並沒有去問的意思，於是咳嗽了一聲，道：“都到齊了就走罷。”

林謹容悄悄打量林六和林七的表(情qing)，但見林七臉上看不出什麼異常來，快活地四處張望，林六的神(情qing)雖有幾分嚴肅，卻也看不出什麼不對勁來，於是又輕輕吐了一口氣。

走著，迎面遇到了楊氏和她的大兒媳吳大*(奶nǎi)，吳二太太和吳菱從另一條岔道上走過來，於是響起一片問好聲。陶氏仔細觀察，但見羅氏雖然在笑，卻把眼睛轉了開去，不肯和楊氏對視。楊氏也在笑，表(情qing)很親(熱rè)，卻也沒有和羅氏對視，兩個人更沒有直接對話。

陶氏由不得地想，多虧自己沒摻和這件事兒。哪怕就是楊氏(性xing)子再溫厚，再不願意得罪人，遇到這種事也是不可能含糊的。而羅氏和林玉珍哪怕臉皮再厚，再自以為是，被人拒了親事，臉上也是極掛不住的。哪怕衝著世交的面子，表面上再裝得沒事兒似的，背裡也不可能如從前那般親近了。

楊氏並不想因此壞了幾家的交(情qing)，只想盡力將此事忽略過去，便主動和周氏、陶氏說起了閒話。眾人閒扯著，又走了一截路，只見林玉珍沉著臉領著陸雲走在前頭。林玉珍走得飛快，陸雲碎步跟著，緊緊抓著她的袖子，低聲說著什麼。方嬤嬤和兩個丫頭慢吞吞地跟在後頭，眼觀鼻，鼻觀心。

林六率先喊了一聲陸雲。

陸雲回頭，驚喜地道：“咦，你們什麼時候到的？我和我娘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