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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我執
當年謝雲初被面目猙獰的謝二爺從床榻上拽下來之時,元寶還小……
可那件事著實給元寶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每每謝雲初和謝二爺獨處,元寶都是提心吊膽的。
謝雲初立在原地,輕輕搖了搖頭:“沒事!別怕……”
一連七日,謝雲初除了去謝老太爺那裡請安、學習之外,都窩在廂房內不出來。
謝云溪他們也在謝老太爺門前跪了七日,腿都要廢了。
可謝雲初卻絲毫沒有為這三人說情的意思。
三人幾乎每日都是夜裡被僕從揹回廂房,膝蓋已經腫得和饅頭一樣大了。
“這六郎也是真能狠的下心,竟到現在也沒有給我們求情!”謝雲嵐忍不住抱怨。
謝云溪不吭聲,任由小廝替他膝蓋上藥。
他如今滿腦子都是謝老太爺替六郎安排,拜紀先生為師之事……
虧他之前還以為祖父是為他打算,沒想到祖父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要麼……我們去找六郎請他求求情吧!”謝雲嵐看向謝云溪,“五郎,你是六郎的親堂兄,又是一起長大的,不如……你和六郎說說?”
謝雲柏聽到這話,看了眼不吭聲的謝云溪,裝作不屑道:“算了吧!你想想這段日子六郎那表現,當著我們的面是個冷清性子……好似什麼都不在意,背地裡卻哄得伯祖父為他前程綢繆,你聽聽他當日誇讚紀先生的話,那溜鬚拍馬的工夫能是一日之功?”
謝雲柏擺手示意給自己塗藥的小廝下去,理好衣袍,冷笑:“人前人後兩幅面孔的人……你讓五郎舍了顏面去求,無非是自取其辱。”
·
謝老太爺見已經過去這幾日了,謝雲初依舊沒有為這三人說情的意思。
謝老太爺沐浴後坐在床榻上,同魏管事說:“告訴五郎他們……明日起便不用跪了,就說是六郎求了幾天,我這才準了的。”
魏管事替謝老太爺按摩著腿部,笑著道:“老太爺還是心疼六郎!”
謝老太爺嘆了一口氣,眼底似有愁雲:“以六郎的聰慧,不會瞧不出……老夫在等他來給那三個不成器的求情,可他就是不願開口!再拖下去那三個不但不會承六郎的情,反而會恨上六郎!”
“族中的嵐公子和柏公子或許會,但五郎不會……”魏管事眉目含笑寬慰謝老太爺,“五郎和六郎都是老太爺的嫡孫,自然是更親近一些。”
謝老太爺搖頭閉上眼:“以前六郎藏拙,在書院表現平平,五郎那個孩子,或許還在心裡怪我這個祖父未曾為他的前程出力,反而替資質平平的六郎謀劃。”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五郎長大後會明白的。”
“是啊,若非那篇文章,懷之不會如此主動要收六郎為徒。”謝老太爺說。
“說到六郎那篇文章……”坐在柏木踏腳上的魏管事抬頭看向謝老太爺,“送走紀先生後,奴才還以為文章在六郎那裡,今日老太爺讓奴才整理六郎這幾日的文章,回去給書院的先生們瞧!奴才便問了六郎一聲,誰知六郎說未曾拿過。”
謝老太爺聞言睜開眼,等著魏管事的下文。
“後來……奴才打聽到,是紀先生身邊那個徒弟蕭五郎,未留隻言片語,悄悄將六郎的文章帶走了。”魏管事說。
謝老太爺聽到這話,手指摩挲著細思。
紀京辭是個懷瑾握瑜的君子,即便是要六郎的文章,也定會詢問六郎的意思,所以定不是紀京辭的意思。
那蕭五郎是五皇子,瞧著性子高傲跳脫,他拿走六郎的文章是為何?
謝老太爺仔細回憶了謝雲初那篇文章,覺著裡面並無什麼不妥之言,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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