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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茹玥的驚訝,楊建設就很得意:
“不你說的麼,要趕緊的。我和你嫂子一提,你嫂子說請了大學生教,那還等啥咧?那不還立刻馬上的把孩子送回來啊?我們都吃了沒文化的虧,這有大學生來教,那是多好的事兒啊!就是……大學生呢?”
楊建設左顧右盼。
茹玥看著他這樣子,好笑得很:“你們夫妻倆是把大學生當什麼?我能揣口袋裡的收音機?大學生要三天後到。”
“啊這,那怎麼辦,我明天下午還要和一個新蓋的職工樓籤合同呢!我老孃本來要一起回的,但是食堂煮飯阿姨正好病了,要過幾天才上班,我老孃得頂上。我想想還是我先送孩子回來好了,等食堂阿姨上了班我老孃才回來呢。”
茹玥撓撓頭:“就是上回講的那個有兩百套的職工樓啊……那還是賺錢要緊。這種單子能簽下了,那咱們廠下季度的利潤就穩了。你把豆豆留下吧,我給你帶幾天。”
楊建設拍手:“哎呀!這可太好了,你比大學生還好!”
茹玥這才得空看向豆豆。
讀書好啊,才上了半年學的豆豆明顯不一樣了。
這會兒他正安靜地看著兩個大人,以前眼裡的孤寂和茫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和期待。
茹玥蹲下去:“豆豆,還記得姨姨嗎?”
豆豆還是不說話、無甚表情的樣子,但是他伸出手指,比了個和自己一樣身高的手勢。
茹玥明瞭:“你問茹新嗎?她在家看電視呢!你爸媽跟你說了嗎,這個暑假你留在松虞,跟茹新一起玩,你願意嗎?”
豆豆笑了。
笑起來很好看,像李英的眉眼,溫暖純良。
茹玥點點頭:“你很高興?那就好,一會兒我帶你回去,這幾天你先住在我家,等有個叔叔來了,你就跟叔叔一起住在你們老房子,白天再和茹新一起玩,一起做作業,好不好?”
這次,豆豆點了頭,還主動地站到茹玥一邊。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茹玥很高興地摸摸他頭,讓肖桂花帶他去食品批發部拿零食吃。
等豆豆走了,茹玥才問楊建設:“那個學校不是說會給配助聽器嗎?怎麼沒有?”
楊建設搖搖頭:“別提了,他不肯試戴,戴上還給人扯掉,後來醫生說,他的聽力是有的,雖然弱一點,但不是一般的聾啞孩子那樣完全聽不見呢。”
“這一點,你們之前不知道?”
“唉!”楊建設先苦笑,再感慨:
“以前我家哪有錢啊,吃飯都快吃不飽了,他這種又不是普通醫院能看的,可去大醫院看一次要好多錢,他和你嫂子還都是沒有地方報銷醫藥費的,我們不敢去看病。還不都是託你的福,我們現在都能在大城市過日子,學校好得很,還帶他們做這個檢測那個檢測,才知道他其實有聽力,我知道了還挺高興的,你嫂子也挺高興,我娘都要跪下謝天謝地了,都說只要不是完全聾就很好了。”
茹玥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但這也確實是楊家的實際情況。
俗話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其實貧賤的時候,豈止是夫妻之間百事哀愁,親子之間也是一樣的。
為了活下去都已經用盡力氣,哪裡還會一遍一遍地去看這不是病的病。
茹玥點點頭,又問:“那按理,他不該不說話啊?”
楊建設看著兒子跟在肖桂花身後小小的背影,嘆氣:
“是啊,也不知道他幹嘛不說話。醫生還說,他這個情況,倒有點類似於啥啥孤獨症,但是比較輕微,因為他還願意跟人交流,就是不錯的。醫生還說,要確定是不是孤獨症的話,得找咱們省城的一個什麼兒童心理研究中心,別的都不太懂呢。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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