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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罵、辱罵、任何的罵，病床上的人都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開了喉管的人能說啥？
全身燒傷的人能怎麼回應？
仲光耀的聲音就不可遏制地大了起來：
“你眨眼！要是東西是你偷的，你眨一下，要是不是，你眨兩下！不然我不會給你付醫藥費的！你，你這種偷東西的事，一旦發現，單位不會給你報醫藥費的，你給我回答！我必須知道東西的下落！”
無法辨認面容、眼皮子都燒傷的羅深琴，在這樣的追問和逼迫下，極其緩慢痛苦地眨了一下眼。
仲光耀死死盯著她的眼睛，等了很久，也沒等到第二下。
他氣瘋了！在病房裡來來回回地踱步也無法緩解憤怒。
但是東西太重要，他只能又回去問病床上的人：“現在，你告訴我，東西在哪裡？如果在你孃家，你眨一下，如果被……被燒了，你眨兩下！眨兩下！”
“木乃伊”看著仲光耀的眼神，非常痛苦，甚至有著求死的意思。
但是此時的仲光耀是看不見的，他只盯著那眼皮，催著：“眨！告訴我！否則你知道的，我不會替你養你那個該死的娘！”
而那個該死的娘此時貼在玻璃門上，並聽不太清裡面人的說話，只焦急——要是裡面那個死了，誰來養她？
羅深琴似乎用盡全力眨了一下，仲光耀緊張得呼吸都很用力，正當他以為看見希望的時候，羅深琴卻又眨了一下。
仲光耀當即一拳重重敲在病床上：“你他媽的去死！”
病床晃動，羅深琴極其痛苦地顫抖起來。
這麼重的燒傷，病床動一下，紗布就會摩擦，對於羅深琴開說，這種摩擦不亞於一場酷刑。
而仲光耀根本不管，他氣哼哼地轉身出去了。
無菌病房的門一拉開，老羅太太就拉住他：“光耀！女婿啊，深琴怎麼樣？能治嗎？”
畢竟在外面，走廊會有人走動，仲光耀即便氣憤到要死了，他還是努力繃住臉，把頭髮全部理到朝後，一副大領導模樣：“能治，有錢就能。你給治嗎？”
老太太噎住，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
但仲光耀並不打算放過她，依然用冰冷的語調數落著：
“你養的好女兒！騙我去省裡開會了，結果警察來通知我，說她出事了。我都不敢信！最後，是半夜在別人家裡抬出來的！她瞞著我在外頭有相好是不是？哼！很好！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我會幫她瞞著這件丟人的事，不和她離婚，好讓她單位我單位都給報銷些醫藥費，但還要我陪在這照顧她，那是休想！對這種女人，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把問題三言兩語就成功轉移到別人身上，是仲光耀這輩子最擅長的本事了。看書溂
老羅太太哪裡知道內情？
看仲光耀這麼說，再聯想到警察來家裡通知時，確實說是在別人家出的事，老羅太太嚇得不敢出聲，連哭聲都瞬間小了。
殷美芳畢竟年輕，在旁邊聽見這種話，腦子裡馬上怕會牽連到要她來照顧。
她走過去拉住仲光耀：“爸！媽怎麼樣了？您別走呀，您走了，我……我和弟弟怎麼辦呢？”
仲光耀的目光，掠過她的肚子，看了看仲申。
他伸手招呼仲申：“小申過來。你在這裡幹什麼？不是跟著家教老師的嗎，誰帶你來的！小孩子家看見這些會做噩夢的，走，爸爸帶你回家。”
仲申蹦跳著過來牽住他的手，毫無擔憂：“哦，爸爸，外婆說媽媽住院了，在哪裡啊？有人送好吃的嗎？上次你肚子痛住院，別人送的都是好吃的，爸爸，你帶我去媽媽病房看看，我要自己選！”
仲光耀面無表情：“好吃的都在家裡，爸爸帶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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