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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明郎仍未回身迎看聖上, 只是緊握著她的手,輕道, “我們回家……”
溫蘅輕搖了搖頭,明郎幽邃的目光立時一暗,手也跟著一緊, 難以置信地怔望著她, 溫蘅忙道:“去玉鳴殿,我要去玉鳴殿,哥哥和父親在那裡……”
……玉鳴殿……
……那是容華公主設計他的地方……阿蘅要去那裡做什麼……慕安兄和岳父大人,又為何會在那裡?……
……慕安兄……慕安兄走前,不是說要去梅林那邊照顧岳父大人嗎,為何要回玉鳴殿?……
沈湛忽地想到慕安兄臨走前的那一句——“公主殿下的這份心意,總要了結乾淨”,當時慕安兄說這話時,語氣神色, 都很是尋常, 可現在回想,卻讓人感到有些莫名的怪異不安,沈湛問妻子道:“……他們怎麼會在那裡?出什麼事了嗎?”
“……是……是出事了……”溫蘅抬眸瞥看了眼右頰通紅的聖上, 又飛快地垂落下去,“太后娘娘請陛下移駕玉鳴殿, 正是為了這件事……”
“發生了什麼事?”
沈湛問了這一句後, 見妻子在人前似難啟齒, 也不再追問了, 隻手攬著她的肩道,“我陪你去。”
溫蘅微微頷首,與沈湛同向殿門走去,皇帝在後怔愣片刻,立要跟走上前,“朕……母后既召,朕也同去!”
已走至殿外的夫婦二人,頭也不回,步伐也未有些許減緩,趙東林跟走在聖上身旁,邊走邊勸,“陛下,您腳受傷了,不宜行走,還是乘輦去玉鳴殿吧……”
皇帝緩緩頓住腳步,望著他們夫婦二人漸漸走遠,依然頭也不回,好像聽不見身後的任何動靜,只是相依著前行,將他一個人,遠遠地扔留在後。
趙東林辦事伶俐,看聖上頓足不動,立命內監將龍輦抬至聖上身邊,輦駕落地的沉悶一聲響,皇帝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龍輦,又看了眼躬身在旁的趙東林,輕聲道:“夠機靈的。”
趙東林寧可自己的機靈勁兒,這輩子再也沒地兒使,也不想再撞著類似今夜之事了,他喏喏垂首,也不敢受聖上這聲贊,又聽聖上淡淡道:“機靈過頭了。”
趙東林心裡一咯噔,不知聖上此話何意,他欲覷看聖上神色、嘗試揣測聖心,可聖上已輕拂廣袖,轉身登上龍輦,龍帷垂落,覷不見聖上神色的趙東林,只得暗暗惴惴,命內監抬駕,往玉鳴殿去。
在前往玉鳴殿的路上,沈湛已從妻子口中聽說了慕安兄和容華公主迷情風|月之事,他心中震驚,面上不露,也未將容華公主原是要設計他這件事,告訴妻子,只在心中暗思慕安兄為何要故意折返玉鳴殿,又為何以身替他,與容華公主有此牽扯……
事涉妻兄,追其根本,此事又是因他而起,沈湛竭力靜心沉思慕安兄的用意,可實在靜不心來,建章宮內,聖上將他妻子摟抱在懷中親|吻撫|摸的場景,一遍遍地在他眼前浮現,那一聲響亮的“朕的”,與那一聲聲懇切的“朕錯了”、“朕不好”、“朕喝多了”,交織迴響在耳邊,混著趙總管急切解釋的長篇說辭,攪得他心頭一片混亂,強行壓下的心海波瀾,又似要被勾掀地濤浪迭起,沖垮他苦苦維繫的最後理智和鎮定。
牽握著她的手,微|顫著力氣輕重不定,溫蘅感受到沈湛內心的動盪與掙扎,她的心,也同樣痛苦地處在劇烈的掙扎中。
……縱是明郎真信了趙總管的說辭,信了聖上,信了她,可她自己,被明郎看見這樣不堪的一幕,再無法粉飾太平,權當過去的都已過去,她過不了心裡的坎……
……其實今夜之事,算什麼,隱藏在黑暗之中,真正發生過的,遠比這要齷齪汙髒得多……為何今夜之事,會讓她覺得如此難堪,難堪到即使明郎有可能還是選擇信任她和聖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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