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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出了什麼事, 明郎定會受到傷害,可他今次幫明郎平壓下去, 下次呢……下下次呢……
……就像自春風滿月樓一事開始,他暗中相幫了一次又一次,可容華對明郎的愛意不平息, 華陽大長公主對溫蘅的厭惡不斷絕, 這樣的事情,就會源源不斷,沒個消停,不知何時會平地一聲雷突然炸響,他也不可能,永遠都能及時出手相助……
……既然他們的婚姻,本就並不堅固,本身就有傾覆之憂,或許長痛不如短痛, 早些斷了, 對所有人都好……
皇帝這般一想,握著酒杯的手,不自覺用力攥緊, 他悄望著對面親密的夫婦,明郎不知同她低聲說了什麼, 她微垂臻首, 淺淺笑著, 明燈輝映下, 雲鬢玉顏,那樣美好柔和的弧度,溫婉動人,美得像幅畫一樣,定格在他心裡。
……今夏在紫宸宮承明後殿的那十幾日裡,他每次手摟著她,她都是這樣垂著眼微低著頭,可他摟著她時,她的唇邊,不會像現在這樣,浮著清淺的笑意,也不會微抬臻首,含笑看向身邊的男子,明燈下雙眸璨然,若有星光流曳……
……若是掀起的風浪,沖垮所有的過往,她與明郎之間,再無可能,她的眼裡,是不是就能看到他人……是不是也能在他抱著她時,抬起眸子看他,對他淺淺一笑……是不是還能再有那樣神仙般的十幾日,甚至,長久的一生……
皇帝越想越是心亂,如有兩方人馬,在他心中用力拉扯,勢均力敵,難分勝負,他心煩意亂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身後的趙東林,立即躬身滿上,皇帝端杯欲飲,見身邊的母后看向他們夫婦問道:“哀家何時,能聽到你們的好訊息呢?”
沈湛知道太后娘娘指的是“子嗣”一事,他笑看了身邊的妻子一眼,在桌下握著她的手,向太后回話道:“應該快了。”
皇帝飲酒的動作一頓,他記得她說她自己的身體有隱疾,極難有孕,怎地明郎並不為此煩憂,回話的語氣如此篤定,是明郎在這短短一月多的時間裡,就調養好了她的身子,還是她……其實是在騙他……
……難道她並沒有什麼極難有孕的隱疾,她只是並不想生下與他的孩子,或者,一個生父不明的孩子……那四五月的時光裡,他常與她雲||雨,想來明郎,也不會“茹素”整整四五個月,可她並沒有半點懷孕的跡象,似也並不擔心,意外受孕……
皇帝想到了宮中的避子湯,悄看她的眸光,在燈光的暗影下,不由變得深沉。
太后今夜對溫羨印象頗佳,她想到女兒終於能放下明郎,看上別的好兒郎,心裡也終於了了一樁心事,心情甚好的太后,說起玩笑話來,笑對明郎道:“你說快了有什麼用,生孩子的人,又不是你,這話,哀家要聽楚國夫人來說!”
她說著含笑看向溫蘅,溫蘅對望著丈夫期待歡悅的眼神,又見太后娘娘正和藹地笑看著她,點了點頭,有些害羞地輕聲道:“快了。”
太后是真拿明郎當半個兒子看待,聞言笑著撫掌道:“真希望明年開春,能聽到你們的好訊息,孩子生下來,他|她的滿月宴,可別忘了請哀家來,若漏請了哀家,哀家是要惱的。”
沈湛連忙笑說“一定”,“太后娘娘肯屈尊赴宴,是微臣孩子的福氣。”
太后又笑道:“也別怕哀家來吃白食,到時候,定會給孩子帶上滿月禮”,說著又補了一句,“哀家看你們夫婦恩愛得很,說不好三年抱倆,這滿月禮,還得多備一份。”
太后所言,正是沈湛心中所望,他今夜見母親與妻子平和相處,心情已頗寬鬆,再被太后娘娘這般打趣,親耳聽妻子說“快了”,心情更是極好,緊握著妻子的手不鬆開,笑看妻子含羞低首的動人模樣,心裡真似調蜜般甜。
這廂幾人歡欣笑語,皇帝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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