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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的身體似瞬間僵住, 明郎緊擁著她的手臂, 緩緩放鬆,垂著眼, 默了片刻道:“……在……昨夜我讓人把醉睡的慕安兄,背到廂房歇息了……”
溫蘅怕在榻上待久又“惹出火”來, 移開明郎攬她腰的手,坐起身道:“下榻洗漱吧,哥哥既留宿在此,總不能叫哥哥看我們賴床的笑話。”
“……好……”明郎輕聲道。
溫蘅不覺有他, 傳侍鬟端水進來, 趿鞋下榻, 走至一邊衣架旁, 任春纖與碧筠,服侍她更衣。
丁香色襦裙外衣被揚展開的一瞬間, 溫蘅悄捏了下衣架上那件外袍的廣袖暗袋處,感覺到緊繫著的香囊好好地放在裡面, 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 又暗悔昨日在離開幽篁山莊的路上,只顧沉浸於低沉愧恨的心緒, 忘了把它扔進郊外水溝裡, 如此想了一瞬,又念及當朝天子, 陰霾縈心, 眸光暗沉。
待穿好衣裳轉身, 溫蘅已將眸中暗色盡皆壓下,如常幫已換上紫色官服的明郎,梳髮束冠,夫妻二人梳洗出門後,往用早膳的小廳走去,見哥哥也已梳洗更衣,在僕從的引領下,向這裡走來。
與全然不記得醉後發生何事、說了什麼的溫蘅不同,溫羨對醉後之事,還隱約有點印象,這點印象,在他今晨睜眼沒多久,昏昏沉沉中突然想起來時,叫他驚出了一身冷汗,當場坐起身來。
他忙下榻梳洗穿衣,問知秋,他是怎麼睡到這兒的。
知秋回道:“是武安侯吩咐奴婢背您到這兒來歇息的。”
溫羨問:“武安侯是晚上什麼時候回來的?”
知秋想了想道:“大概亥初吧。”
“……他人到花廳時……我……我是否已經醉睡?”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知秋如實道,“公子您昨晚和小姐飲酒,讓奴婢們都下去,不必在前伺|候,奴婢就同春纖她們離開,到偏房那邊用晚飯吃茶點去了,因為公子和小姐一直沒有傳召奴婢與春纖她們,奴婢們也一直沒有過去,不知道武安侯進花廳時,公子與小姐喝醉睡著沒有……”
溫羨聽了知秋的回話,一顆心懸在胸中,七上八下,適時,宅子裡的僕從來敲門,請他去小廳用早膳,溫羨隨僕從往小廳走,遙遙見阿蘅與明郎並肩走了過來,微扯了扯唇,正因心中忐忑,不知該說什麼時,就見明澄的晨光中,明郎粲笑著對他道:“慕安兄,我可要惱了!!”
溫羨正有心事掛懷,縱是明郎這般笑語,也忍不住心一咯噔,努力面色如常地問道:“……為何?”
明郎道:“慕安兄是海量,可阿蘅不能多喝,你縱著她那般狂飲,由她醉得不省人事,晨醒時還隱隱頭疼,是否有些不妥?”
溫羨一怔,隨即致歉道:“是我這個做兄長的疏忽了……”
阿蘅在旁輕扯了扯明郎的衣袖,“是我自己非要喝酒的,不關哥哥的事……”
明朗抬指笑拂了下阿蘅臉頰,“知道是你任性飲酒,我不過是同慕安兄開個玩笑而已,怎就急了?”
溫羨靜望著明郎笑意如常,仍不放心,語含試探道:“明郎責怪得對,我為人兄長,來到妹妹、妹夫家裡做客,卻罔顧禮儀,喝得酩酊大醉,怕是行止癲狂失態,叫明郎笑話了。”
明郎聞言笑道:“我倒是想看看,素來端方有禮的慕安兄,醉後會是怎樣的失態模樣,可是走進廳中一看,慕安兄與阿蘅一樣,都已醉得睡著了,想看‘笑話’也看不成。”
溫羨聽明郎這樣說,才暫將一顆心放回腹中,暗暗鬆了口氣,連聲道:“慚愧……慚愧……”
當下三人笑語幾句,同至小廳用早膳,膳罷,溫蘅送丈夫與哥哥出門,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駛離了明華街沈宅。
以溫羨的從五品品級與翰林院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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