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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
“去取一道白綾來”,容華公主靜望著熄滅的火盆,聲平無波地吩咐道。
慈寧宮內,太后娘娘正與前來請安的皇帝、后妃等,說些閒話,聽外頭傳報“永安公主到”,忙道:“快讓她進來……”
太后憐愛懷有身孕而又孤身一人的阿蘅,這十來日,常派人將她接入宮中照料,若不是公主府內有離不開女兒的溫家老父,太后簡直想讓阿蘅直接住在慈寧宮中、與她為伴了,她見阿蘅在侍女的攙扶下,慢慢走入殿內,笑朝她道:“阿蘅,到哀家身邊來~”
溫蘅向聖上與皇后如儀行禮,又要按儀與殿內的馮貴妃、陸惠妃等後宮妃嬪一一見禮,太后笑拉住阿蘅的手,令她挨著她坐下,“不必多禮,你是有身子的人了,這些繁冗禮節,能省則省,想來貴妃她們,也不會介意。”
馮貴妃還未開口說話,就見陸惠妃率先笑道:“太后娘娘說的是,往後公主殿下與臣妾相見,可莫再屈膝,只等著臣妾,來攙扶公主殿下才是。”
馮貴妃暗瞥了陸惠妃一眼,心中不滿的同時,又甚是納罕。
惠妃陸氏雖是個口直心快、愛說話的爽利性子,但從前一向知道分寸,這等場合,不會越到她前頭去,可自前段時間上林苑開始,惠妃就像有些轉了性子,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總是時不時要稍壓她一頭,就算私下裡聖上冷待她,可她明面上還是無可爭議地寵冠後宮,惠妃這是哪裡來的膽子、抽的哪門子的風?
馮貴妃一時想不明白,在慈寧宮這等場合,也不能立刻向陸惠妃發作,只能暫先壓下不解與不滿,悄悄抬眼,看向聖上。
這些時日,她也一直在暗暗觀察聖上對永安公主的態度,她曾疑心那在聖上背後留下抓痕的野女人,就是從前的楚國夫人溫蘅,可後來聖上昭告天下、冊封楚國夫人為永安公主的舉動,又叫她疑惑,是否之前一切,都是她的誤解,那佔了聖上恩寵的野女人,其實另有其人。
馮貴妃無法判斷,只能憑一雙眼,暗暗觀察聖上待永安公主,究竟是存有特殊的情意,還是僅僅是家人之間的愛護關心,她見聖上自永安公主入殿後,大都微垂著眼飲茶,並沒給永安公主多少眼神,在太后娘娘與永安公主笑語時,也並不插話,好似看著並不在乎永安公主,可在永安公主忽然孕吐時,捧握著茶杯的手,立即一緊,抬眸看向太后娘娘身邊的永安公主,眸中關切,藏得再好,亦因太滿而不由流露出幾分。
溫蘅以手掩口,側著身子,難受地乾嘔了幾下,感覺整個身子都似在痙攣,一下子被抽光了全部的力氣,虛弱噁心地連句話也說不出來。
太后在旁看得心疼,一邊輕拍著阿蘅的後背,一邊關切急道:“你看你這樣子,時時離不得人照顧的,還和哀家鬧說著想回青州琴川,這怎麼行呢?!”
在與明郎和離後,溫蘅原有試著和太后娘娘提說,想帶著父親,回青州琴川,住段時日,太后娘娘自然不肯,她一則疼愛阿蘅,怎捨得讓阿蘅離開她身邊,一則阿蘅懷有身孕又無丈夫,她怎麼放心她一個人回琴川生養,遂堅決不允。
太后看阿蘅乾嘔了一陣,人雖緩過來了,可臉色都白了,半點精神勁兒都沒有,遂扶她起身,讓她到慈寧宮內殿榻上躺歇一陣,皇后等聽了,便都紛紛請退,皇帝是真想留下看看她,可實在沒有立場、沒有理由,遂也只能向母后請退離開。
他人回到建章宮批看摺子,可總是分心走神,回想她在慈寧宮中難受乾嘔的情形,心也跟著難受,根本靜不下心來批閱奏摺,如此精神遊移了好一陣兒,皇帝乾脆擲了摺子,傳了鄭軒來問,女子孕吐可能治好?
……這又不是病,哪裡談得上治不治的好?!
鄭太醫暗暗腹誹,無奈地恭聲回道:“孕吐是女子懷孕必有症狀,無藥可治,起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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