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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懸無怒極一刀砍過來,支修才回過味來,橫劍一擋,一時簡直無言以對:至於嗎!
「懸無長老,你做事不分輕重嗎?」
懸無不依不饒,彎刀幾乎劃成滿月,支修不願做無謂爭鬥,沒還手,錯身而過時,他突然發現懸無眼神不對:懸無那雙總帶著幾分陰冷的眼睛不像平時那麼沉穩,隱約有幾分渾濁的癲狂。
是了,方才他衝動之下一刀砍向陶縣就有點不對勁了。
支修立刻意識到:除了他自己,各大仙山的蟬蛻都與靈山同心,靈山末路了,平時或神秘、或老成持重的蟬蛻們必會受影響,一個個顯而易見地心浮氣躁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方才被蟬蛻們聯手拉住的禁靈線再次動了。
這不難理解,世上代表靈山意志的蟬蛻就他們幾位,每個人的修為都已經到頂了。而那些被隱骨利用、也利用隱骨拓寬真元的修士們人越來越多,他們的修為也在複製銘文的過程中不斷提高。
支修:「懸無長老,你要是還有餘力,不妨去阻止那些為一己私利傳古銘文的人。」
武凌霄連破法銘文也懶得出力,袖手旁觀,冷冷地噴出一句北歷語:「解決不了事,就先解決掉那些讓自己顯得無能的人唄。」
懸無結冰的目光射向她。
武凌霄壓根沒把他放在黑洞洞的眼眶裡,幽冥之火一般的目光只刺向崑崙掌門:「所以那些樹上的銘文就是我師父必須死的理由?哈,仙山正統,秘密見不得光,見了就要被滅口……怎麼,仙山根基是一樁醜聞嗎?我師尊一生,不論功過對錯,對崑崙、對大曆,從來只有一顆丹心一片赤誠,連我都知道,你竟不信?」
第三長老乾巴巴地打著圓場:「凌霄,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
崑崙掌門卻微微一震,有那麼一剎那,他心裡飛快劃過一個念頭:「蘭澤要是知道她這麼說……」
因無間鏡消散而短暫平靜的心魔種再次抓住了他一閃而過的軟弱,那已在他靈臺上紮根的心魔的多稜鏡中,照出了他自己的言外之心。
他想起第二長老,心中只覺無限悵惘,怎麼也想不起來當年為何痛下殺手。
心魔、絕望的靈山意志兩頭拉扯著他,崑崙掌門腦子裡轟鳴作響,而武凌霄還不肯放過他。
咄咄逼人地上前,她才不管靈山——這賊老天愛他孃的塌不塌,萬事萬物都有窮途末路時,憑什麼靈山能永固?
「你其實也信,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說實話吧師伯,他們當年都說,要是晚霜有一天認主,只有天縱奇才的第二長老配,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嫉恨他吧,你分明是自己有機會就想除掉他,還要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第三長老聽她說話的音就不對,驀地上前拔劍,正好擋住劈向掌門的晚霜:「武凌霄!」
凌雲掌門忍不住插嘴:「諸位,諸位——」
沒人聽他的。
天波老祖去後,修翼諂媚,蜜阿愚昧,凌雲在南大陸壓根就沒抬起過頭來。千年來,南海邊陲的凌雲靈山不管正邪,沒出過一個驚才絕艷的人物,那些外國修士私下裡都蔑稱他們是「放獸」的。因內亂而靈山受損更是成了其他門派的笑柄。
不甘心的靈山攪動著他不穩的心神,凌雲掌門忍無可忍,衝動之下取出自己的馭獸笛,「嗚」地吹了一嗓子。馭獸道大能尖銳的笛聲能讓整個靈獸場的靈獸俯首,在場蟬蛻們的神識都被那笛聲狠狠一震。
然而凌雲掌門忘了旁邊還有兩個無辜升靈,他知道自己修為在同階中毫無優勢,要讓眾人聽他說話,笛聲絲毫沒有留手。
再怎麼說那也是蟬蛻,聞斐腳下扇子頓時裂了,血跡從他耳朵裡流了出來。林熾心神全在化外爐裡,被這突如其來的馭獸笛一擾,化外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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