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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蘭尼盧斯道別之後，他們又把棋盤拿到臥室，下了會兒棋。

他們下棋時把所有規則都簡化了，每一步都必須在五秒鐘之內落子，否則就算認輸。十五分鐘內地盤佔得最多的那一方就算贏了。

兩人互有輸贏，到了後來，小白終於還是累了。她把棋盤一推，跑去洗漱。

等她回來，艾爾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她臥在他旁邊，在他胸口蹭了蹭找個舒適的地方，把小腦袋窩在那裡，很快也睡著了。

過了幾天野人生活的艾爾其實根本沒怎麼睡覺，他怎麼睡得著？和北極熊一起游泳就是為了把體力耗盡，累到極點，這樣才會不再反覆被思念煎熬，才會睡到塵世不知。而他在離家出走之前也一直幾乎沒有休息，所以他比小白累得多。

他在凌晨醒來，舷窗外的天空仍然令人無法分辨時間，是極淺的接近白色的藍，光線並不強烈，不知道現在究竟是午夜，還是黎明。極圈內的夏季就是這樣，彷彿專為熱戀中的情侶設計，幾乎二十四小時的日光，讓他們一直處於興奮激動的狀態，不知疲倦。

艾爾看看窩在他身邊睡得很香甜的小白，伸出手指碰碰她額頭垂著的碎發。

她的長髮在他與子安激戰時被他的光線切斷之後無暇顧及，不再像一朵倒垂的鬱金香，而是，像什麼小動物剛換上的絨毛，長短不一，有點亂，可是絨絨的很可愛。

她的上唇微微翹著，嘴唇張開一點點，像是在睡夢中親吻著朵看不見的花。

她身上散發出溫暖的馨香，仔細聞聞就知道是他船上的沐浴液摻著她身上特有的氣味形成的。

她穿著他的一件大圓領衫和一條短褲，一條腿伸得很直，腳尖踮著，另一條腿蜷曲著，像是躺在床上擺出一個跳躍的姿勢。這些衣服都是他平時穿的，可是穿在她身上怎麼看都非常的……嗯，曲線畢露。哦哦好想用手指點點那個微微翹起的小尖兒。

「哎呀，為什麼看到你睡覺的樣子也會邪念從生呢！」艾爾小聲嘟囔一句，然後輕輕爬下床去沐浴。

小白又睡了很久才醒來。

極地夏天那種晝夜不分帶著淺藍色光暈的日光讓她半眯著眼睛，舒服得輕聲「唔」一聲。

她知道艾爾就躺在她旁邊，散發著剛洗完澡的淡淡香味。那個沐浴露是什麼味道啊？草莓還是葡萄柚？反正到了艾爾身上聞起來都是帶點松木香味的。

她側過身，看到艾爾在抓著她的一綹頭髮放在嘴巴里輕輕咬咬咬，然後換一段，再輕輕咬咬咬。

雖然一開始覺得有點奇怪，但她馬上又覺得這是種很可愛的行為。

她嘴角翹起來，小聲問他，「你在幹什麼？」

「我咬咬你的頭髮。」他小聲回答，然後側身躺著對她微笑。

她摸摸他的臉頰，伸出雙臂摟住他的頸項。

他立刻回抱住她，把手纏在她腰上，他和她靠得那麼近，彼此的睫毛幾乎相碰。他微微頷首，嘴唇像是早就知道自己的方向，輕易就尋著她的雙唇。

她的反應，就像他們第一次親吻時一樣，先是順從本能闔上雙眼，然後悄悄睜開一條細縫看看他，再緊緊闔上，用心去體會。

她的臉頰和身體一起變得發燙，微微發著抖。如果他此時睜開眼睛，會看到她玫瑰色的雙頰，和因為激動而輕顫的睫毛。

這種反應讓他想起了他們在第一次親吻後發生的許許多多事情，第一次在長街鬧市中旁若無人的熱吻；她主動去親吻他，她的唇上帶著工業化的橙汁味道，可是，那個滋味讓他永遠忘不了……還有，他們不久前的分離和重逢，那個像割開自己和自己的影子一樣決絕的告別，她出現在荒原上，她流著淚追逐他……她為他所做的一切。

艾爾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