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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珊瑚抬頭看向世子妃，只見她神色淡然，不以為意，讓珊瑚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顧寧把一個白釉蓋盒開啟，指尖沾取少許口脂點在唇上，瞬間將唇瓣點染得嬌艷欲滴，彷彿碾碎的花汁滴在了唇上，艷光逼人，璀璨生輝。

她換了一件海棠紅的對襟褙子，對著銅鏡扶了一下髮簪，不急不緩地出了門。

周素心看到顧寧走進椿萱堂時，著實愣了愣，平日裡只覺得世子妃仙姿玉貌，今日這身打扮，又是瑰姿艷逸，燦如春華。

鄭老夫人皺了皺眉，顧寧上前請安。

&ldo;坐吧。&rdo;

顧寧在一張椅子上落座，彎起了唇，&ldo;不知外祖母叫阿寧來是有何事？&rdo;

鄭老夫人看向周素心，&ldo;素心你先下去。&rdo;

對上鄭老夫人的眼睛，周素心想起老祖宗跟她說過的話，她隱隱猜到了什麼，心口怦怦地跳動，她看了顧寧一眼。

顧寧對她微微一笑，隨即垂下了眼眸。

周素心收回視線往外走去，心裡多了幾分期待。

鄭老夫人又讓屋裡的丫鬟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她和顧寧兩人。

&ldo;你和夙哥兒成婚已有一年，至今還沒有身孕，光是無子這一條，就能讓夙哥兒休了你。&rdo;

顧寧捏了捏手，疼痛壓著了那絲酸楚和難堪，即使對鄭老夫人的話有所預料，她也沒想到鄭老夫人連幾句客套話都懶得說，一點都不給她臉。

&ldo;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作為妻子，你也要大度些，為著子嗣著想，給夙哥兒納一房妾，也好早日開枝散葉。&rdo;鄭老夫人見顧寧始終不說話，便有些微怒，但凡是個心胸寬廣的，便是夙哥兒不說，也該勸著他，哪像她這般仗著男人疼她就心安理得地不聞不問，&ldo;夙哥兒雖疼你，你也不要恃寵而驕。&rdo;

原來她是恃寵而驕，顧寧抬眸看向鄭老夫人，&ldo;老夫人可有人選了？&rdo;

聽她開口詢問，鄭老夫人的語氣緩了下來，&ldo;素心就很好，與夙哥兒打小相識，模樣性子都沒得說。&rdo;

顧寧聽得想笑，她都不知道鄭老夫人對周素心是疼愛還是苛待，有正頭娘子不做，要讓她去給人做妾，明媒正娶，三媒六聘不好麼，妾室連條紅裙子都不能穿，何苦呢。

&ldo;老夫人這話怎麼不去跟夫君說？&rdo;顧寧第一次喚蕭夙夫君，心裡有一點兒彆扭，但看到鄭老夫人的臉冷了下來，她便將那點彆扭拋到了腦後，牽起了明媚的笑，&ldo;我想起來了，是夫君不答應，這可如何是好？他不喜歡，我也沒有辦法，老夫人連外孫的房裡事也要管麼？&rdo;

顧寧的笑刺到了鄭老夫人，鄭老夫人氣得手發抖，幾十年都沒人頂撞過她，卻被顧寧諷刺插手別人房裡的事，鄭老夫人瞪大了眼睛，厲聲道：&ldo;你這個妒婦，夙哥兒怎麼會娶了你這麼個女人！&rdo;

&ldo;可能是他眼瞎吧。&rdo;顧寧站起了身，直視著鄭老夫人，&ldo;老夫人今日這話，我聽明白了，不過是想讓夫君納周素心為妾，至於原因我也不問了，或許是因為子嗣，或許是您瞧不上我，都無所謂。今日我也把話說明白，只要有我在一日，周素心就別想進門。&rdo;

鄭老夫人怒火衝天，抓起茶盞朝她擲去，顧寧躲了一下，仍被打到了額頭，茶盞在地上碎開，微燙的茶水沾濕臉頰和衣裳，顧寧撫了一下額頭，轉身向外面走去。

聽到屋裡傳出的動靜，周素心正要去瞧一瞧，卻見顧寧從裡面走了出來，她身上那件海棠紅的衣衫被水沾濕後變成了深紅，頭額有一塊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