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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敘然忽然覺得自己上當了,他肯定是中了安若晨的計謀。那詭計多端的姑娘對安家用了激將法,對他用了利誘計。她肯定是猜到他好奇心重,拿個什麼十七年前的舊案拐他。他想查下去,想弄清楚安若晨究竟在搞什麼鬼,就得找個路子暗地裡與她保持聯絡。不然憑白無事,沒親沒故的,他與她見面會招惹懷疑。可若他與安若希訂了親,有安家這層關係掩護,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薛敘然越想越是有些不服氣,一想到安若希那傻模樣更不服氣,但他不生氣,他只是覺得他也得討回來,不能被安若晨牽著鼻子走,也不能讓安若希那傻瓜被安若晨牽著鼻子走。
既是要訂親,日後是他薛敘然的娘子了,那安若希就得明白,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牽著她走,且得是指哪走哪。就是他,只有他薛敘然才行。
田慶回到紫雲樓時天色有些晚了,盧正正在院子裡練拳,見他回來問道:“去哪兒了?大半日不見你。”
“有事?”田慶將一旁樹樁上掛著的汗巾扔給盧正,“姑娘不是說今日不出門,我便去了招福酒樓,教了教齊徵些拳腳工夫。聚寶賭坊那兒留下的麻煩也許不止一樁,萬一日後又遇著兇險,他也得會自保才好。”
“他確是不知那人身份嗎?”盧正問。
“太守大人那頭可查出什麼線索了?”田慶反問。
盧正搖頭:“說是派了人去齊徵住過的客棧,吃過的酒樓去查了,還沒那麼快有訊息。”
“牢裡那些聚寶賭坊的人呢?也不認得那人嗎?”
“沒聽說。”盧正擦好了汗,看了看田慶:“你還真是與那孩子投緣。那日若不是你及時趕到,那孩子怕是凶多吉少。他遇著你,也是遇著貴人了。”
田慶臉色難看:“只可惜將他殺了,若是留下活口便好了。”他停下話來,揮了揮手,“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姑娘今日做了什麼?”
“她與古副尉聊了半天,我問了問,古副尉說姑娘向他討教前線戰事,借了些兵書。”
田慶垮了垮臉:“姑娘當真志向遠大。”
盧正笑起來:“莫笑話人家。我瞧著姑娘心思頗重,前線開戰,她大概心裡沒主意,會擔心將軍吧。”
田慶斂了表情,正色問:“你說,她為何不來問我們?從前這些事,她都是向我們討教的啊。”
盧正愣了愣。
田慶問:“姑娘會不會有什麼主意?”
“什麼主意?”
田慶聳聳肩:“不好的主意,怕我們向將軍告狀,所以偷偷自個兒琢磨呢。”
盧正皺皺眉。
田慶道:“我們還是多盯著她一些,可別讓她闖禍了。”
安若希回到家中,抄了一遍經,看著自己頗有進步的書法,忍不住笑。菩薩啊菩薩,她就要嫁給薛公子了呢,菩薩你也為我歡喜,對吧?不行,實在按捺不住,蹦到花園欲摘幾枝花,好好佈置自己的閨房,再描幅繡樣,女紅也要好好練才行呢。回頭她要給薛公子親手繡個香囊。
在花園裡遇見了安若蘭。安若蘭見了她不笑不避。自上次安若希抓到三妹與人碎嘴編排她狠毒害死老奶孃,打了一場後,姐妹兩個私下見面便似沒見著對方一般。
不過這次安若希心情好,她對安若蘭揚了揚下巴,很得意地摘了花走了。哼,嫁到外郡又有什麼好的,誰都沒有她的薛公子好。
安若蘭瞧著她跟瞧瘋子般,回了她一聲“哼”,莫名其妙。
第二日,安若希盼了一天的陳媒婆終於上門了。安若希真想給她披綵綢灑花瓣。滿心歡喜又恐節外生枝,於是偷偷在窗外窺聽。
陳媒婆果然是來為薛家談定親的,她帶來了薛夫人列好的聘禮單子,欲相談婚期和細節,若沒問題,兩家便拿庚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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