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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的宋四娘子回新房,聞滔上前來摟著柏十七肩膀親熱的笑道:“十七,今日咱們兄弟一定要大醉一場,小時候大家都不懂事,互相動手活動活動筋骨,你不會小心眼的記恨哥哥到現在吧?”
“哪兒能呢?”柏十七皮笑肉不笑:“家父與聞伯父也一直盼著咱們能夠和睦相處呢,今日我還要謝謝你呢。”腳下卻狀似無意踩在聞滔的靴子上,狠狠碾了兩下,直到他面色大變才抬腳。
聞滔今日的脾氣好的出奇,簡直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趨勢,被踩了腳竟然也沒有破口大罵,古怪的讓人生疑。
廳裡樂聲喧鬧而起,有歌姬在屏風後面輕啟朱唇,唱一曲花好月圓。
趙子恆與一幫年輕兒郎們來鬧酒,柏十七被夾在中間灌酒,連脫身都難。
聞滔擎著酒杯過來向趙無咎敬酒,遠遠看著這一幕,唇邊浮起一絲淺淡的笑意:“這位兄臺既然是十七帶過來的客人,那便是聞府的客人。”
趙無咎與他舉杯淺酌:“聞公子與柏十七認識很久了?”
“打小認識。”聞滔當著趙無咎的面倒是不吝於展示兩人之間的關係:“兩家父輩的交情,輪到我們這一輩小時候沒少打架。”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不由感嘆:“小時候的柏十七實在是太淘氣了。”
趙無咎想起她那上天入地的神奇技能,也表示同意:“柏少幫主確實頑劣了些。”
趙子恆雖然是個紈絝,但跟她的頑劣比起來就差的遠了。
喜宴吃到一半,一幫人鬧著要看新娘子,擁著柏十七去新房。
趙無咎藉口乏了,自有聞家的下人帶著他與一眾護親前往客房休息。
柏十七站在新房門口,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真沒想到老子這輩子還有當新郎倌揭蓋頭的一天。
聞滔一把推開新房的門,然後將人推了進去:“猶豫什麼?新娘子都快等急了。”
趙子恆為好兄弟吶喊助威,丘雲平縮在人群后面瞧熱鬧,一幫喝的醉醺醺的兒郎們起鬨:“快快!揭了蓋頭我們接著續酒!”
柏十七被一堆人圍著灌了不少的酒,此刻有幾分醺然醉意,幾乎是一路飄進了新房,直飄到新娘子面前,唰的揭下了蓋頭,宋四娘子螓首低垂,嬌羞無限,今日又是大喜的日子,精心妝扮過的,當真是美人如玉。
一眾少年郎們紛紛恭賀柏十七豔福不淺,唯獨聞滔目睹她啞巴吃黃蓮,苦不堪言的模樣而若有所思。
當天晚上,趙子恆喝的出溜到了桌子下面,還是舒長風帶人把他弄回去。
其餘少年郎們都喝的滿嘴胡話,有抱著同伴不撒手猛親的,也有賴在地上不肯起來的,一桌人裡最後也就只有柏十七屹立不倒,抱著酒罈子坐的筆直。
廳堂裡的樂人們早被遣走,聞滔吩咐管家帶著一眾僕從將來賓都送回客房醒酒休息,他自己提了一罈子酒坐到了柏十七面前,敲敲桌子:“柏十七,醒醒。”
柏十七目光發直,茫然的轉過頭來看他,力圖保持最後一絲清醒,見到眼前放大的臉孔,毫不客氣拍了一巴掌,口氣裡全是挑釁:“王八蛋,又想打架是不是?”
聞滔拉住了她亂拍的爪子,試探的問道:“今兒不跟你打架,你還能喝不?”
柏十七:“怕你是孫子!來繼續喝!”她提起酒罈子……嘩啦全倒在了聞滔腦袋上。
聞滔壞笑著……將桌上半罈子酒倒在了她腦袋上,還假意擔心:“哎喲十七,你這身上都溼透了,我帶你去換件衣服吧?”
柏十七腦子發暈,也知道聞滔不定憋著什麼壞水呢,狠推他:“滾一邊兒去,等著看小爺笑話是吧?”起身一腳踩在凳子上,提著他的領口噴著酒氣問:“說,你把我……我那位客人藏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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