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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咎在艙房裡聽到外面甲板上吵吵嚷嚷,趙子恆的慘叫聲聲高亢,頗有種垂死前掙扎的感覺,推動輪椅到窗前,遠遠看到讓他吃驚的一幕。
柏十七提著根棍子不斷換著地方抽打趙子恒大腿,直抽的趙子恆跳腳慘叫,卻依舊留在原地老實捱打,真是奇也怪哉。
隔的有點遠,尤其客艙在船上最高一層,而甲板要低於頂層客艙,除了趙子恆的鬼喊鬼叫,聽不到其餘人等的說話。
一刻鐘之後,艙房的門被敲開,柏十七揚著一張燦爛的笑臉出現在他面前,不由分說上來就推輪椅:“外面秋光正好,堂兄一個人悶在房裡有甚個意思,不如去甲板上看看風景。我們組織了一個擂臺賽,還請堂兄務必賞光!”
趙無咎心道:這個油滑的小子又在搞什麼鬼?
他問道:“你方才為何敲打子恆?”
柏十七胡說八道:“他皮子癢,揍一頓就老實了。我這不是看堂兄不太方便,所以才代勞的嘛。”
趙無咎:信你才有鬼!
甲板上此刻已經劃出了好大一塊地方,船上的閒散人員都被召集了過來,管伯敲著個破鑼宣佈:“還是按老規矩,大家操練起來,要是贏了少幫主有賞!不過今日船上還有同行的客人也願意參加,去雲平先生那裡登記一下領號牌,看看自己願意參加哪個專案?”
趙子恆喃喃自語:“雲平先生?寫書的那位雲平先生?”
一堆人亂哄哄湧了過來,蓋住了他的疑問聲,也挾裹著他到了號臺前面。
甲板一側設了號臺,有位文生模樣的年輕人提著只禿筆睜著朦朧醉眼招呼:“過來過來,都登記一下。”大概就是那位雲平先生了。
丘雲平在船上醉生夢死好些日子,就跟神隱了一樣,剛才被柏十七派人從被窩裡挖出來拖到甲板上幹活,還打著哈欠宿醉未醒,見到柏十七大為不滿,老遠就喊了一嗓子:“十七你過來。”
柏十七推著趙無咎過去,自有人讓開一條道來,直達號臺前面,她笑眯眯道:“丘雲平你醒啦?”叮囑他:“最近不許多喝了,不然一路上沒人主持擂臺賽。”
丘雲平深為懷疑:“十七,你跟我一樣的喝,為何卻精神奕奕?你不會喝的是白水吧?”
柏十七哭笑不得:“酒量糟糕就別賴我。”
這些日子舒長風沒當卯足了勁逮她,卻原來她每晚窩在底艙跟丘雲平喝酒,核算此行帳目。並沒有閒著。
趙無咎覺得“丘雲平”三個字好像在哪裡聽過,目光掃過舒長風,後者見到柏十七推著自家主子出來散步就已經大為吃驚了,這位柏少幫主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膽子大到對周王殿下的冷臉與拒絕的眼神視而不見,才能一而再把人推出來散步。
反正無論如何,能讓自家主子出來吹吹風別悶壞了就是好事,舒長風決意不再為此事而煩惱,再聽到“丘雲平”三個字更是震驚不已,接受到自家主子疑問的眼神,不由激動的問:“丘雲平……可是那位寫書的雲平先生?”
柏十七反應平淡:“哦,丘雲平好像是不務正業寫過那麼幾本破書。”
外間都傳聞丘雲平乃是一落魄書生,卻有一支神來之筆,寫的好幾本俠義志怪的書情節跌宕起伏,十分受歡迎,許多戲班與說書先生到處傳唱,漸竟至成名天下,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暢銷書作家,講的一手好故事,是隻高超的斷章狗,他的“且聽下回分解”吊足了讀者的胃口,是說書先生們的最愛,勾延的聽客們流連不去。
舒長風等人雖遠在邊疆,但每次跟著趙無咎回京,於市井間聽到雲平先生的故事,大大緩解了邊塞風霜之苦,對這位雲平先生的腦洞十分仰慕,就連趙無咎也被親衛們講起來聽過一耳朵。
“雲平先生?真是雲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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