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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居然只是心血來潮要讓我陪你來早練。你跟你堂兄有仇吧?”
得益於這些年良好的應變能力,她在一分鐘之內把自己裝備整齊,從熱被窩裡爬起來開門,然後……就被揪到了甲板上。
她也嘗試拒絕,但趙子恆這位堂兄手底下的護衛好像聽不懂人話,直接把人抬到了甲板上。
趙子恆心裡平衡多了:“……你不是也叫堂兄了嘛。咱倆兄弟誰跟誰?我堂兄就是你堂兄!”
兩人被強制站在清晨的冷風裡扎馬步,柏十七自從隨漕船北上就過著每天睡到自然醒的生活,脫離了柏震霆的管制,日子不知道有多逍遙,真沒想到回程居然載了趙無咎這尊大佛。
她打小練過來的,扎馬步是老把式,但趙子恆就慘烈多了,沒一會就搖搖擺擺一屁股朝後跌坐了下去,捂著尾椎骨呲牙咧嘴不肯起來,還直耍賴:“摔傷了摔傷了!不能再紮了!”
柏十七大笑。
舒長風奉命監視趙子恆,揪著他的脖領子將人提了起來:“十三郎,主子說必須站夠一個時辰。”
他身後跟著的護衛亮出了一臂長的棍子。
趙子恆哀嚎聲震天。
晨曦之中,漕船平穩航行在江心,船頭之上站著雙腿打顫瑟瑟發抖的趙子恆,以及身後手持木棍的舒長風,他的小腿上已經狠狠捱了好幾下子,好幾次都覺得快堅持不下來了。
反觀旁邊的柏十七,下盤極穩,還要時不時嘲笑他一句。
時辰一到,舒長風等人撤走之後,趙子恆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欲哭無淚,很是後悔此行。
當初父母向他保證:“無咎性子板正,宮裡舉行的相親宴上很多女孩子被他一句話都嚇跑了,皇后的意思是覺得你性子活泛,又比較會討女孩子們的喜歡,由你陪著他往江南去求醫,順便……還可以教教他。”
趙無咎十六歲以皇子身份遠赴邊疆,常年在外征戰,婚事成了老大難,兩三年回一趟京城,宮裡的皇后為此十分頭疼,為了幼子舉行的相親宴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但每次他都成功嚇退了前去搭訕的閨秀,成為一臺自動製冷機,冷場效果極佳。
與此相反的是趙子恆,從小就花樣奇多,嘴甜似蜜,還能應景的寫幾首酸詩,精通吃喝玩樂,雖風流之名在外,但每次少年男女的聚會上都能大出風頭,收穫一大票迷妹。
今年五月份,西北邊陲與大魏糾纏了十二年的大夏終於徹底敗逃西去,流沙谷最後一役中趙無咎身受重傷,昏迷達半月之久,被軍醫一路護送回京城,連慶功宴都沒能參加。
他人倒是在半途中醒了,可惜腰部以下卻失去了知覺,不能行走,更別提成親行房了。
當今羅皇后育有兩名皇子,長子早立儲君,幼子便是讓她操碎了心的周王趙無咎。
周王回京之後,無論是宮中御醫還是京都名醫輪著班往宮裡跑,時隔數月,周王的病卻依舊沒有起色。
隨著時間的推移,帝后越來越著急,召了近臣商議,有人向聖上諫言,徵召天下名醫為周王治病,出身江南的戶部尚書夏成傑提起江南聖手黃友碧,只是此人時常行蹤無定,性格孤癖,見到徵召旨意,未必肯應召,需得慢慢尋訪。
趙無咎聽聞此事,意欲親自前往江南尋訪,羅皇后好說歹說都不能勸的他回心轉意,在皇親宗室裡扒拉一圈,最後圈定了外祖家在蘇州又活潑外的趙子恆。
“……堂兄的母親說他沉默寡言,我能逗堂兄開心,由我陪著他最合適了。”他抱著柏十七的胳膊恨不得大哭:“十七,咱能讓船開回去嗎?我想回京都了。”
這哪裡是他逗堂兄開心,是堂兄折磨他到哭。
兄弟倆並排坐在甲板上,柏十七拍拍趙子恆的狗頭:“子恆,我真是後悔認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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