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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和想了想,便對堂下二人道:“如今你二人口供一致,需得有旁的證據加以佐證,方能讓人相信你們各自的供述是否屬實。你二人誰有證據可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陶行時道:“大人,旁的不說,她一介女流,纖纖弱質,怎可能殺得了一個男人?”
雲秀道:“大人,罪奴知道殺人兇器在哪兒。”
一直沒什麼表情的鐘慕白聞言神色微動。
陶行時也是吃驚地霍然轉頭看來。
“你知道兇器在哪兒?”蔡和問。審問陶行時時,他只交代兇器就扔在現場了,然而現場並未找到他說的那把刀子。
“人是罪奴殺的,兇器也是罪奴藏起來的,罪奴自然知道。”雲秀靜靜道。
“那,兇器到底在哪兒?”蔡和問。
雲秀自上堂以來,第一次抬起頭來看著蔡和道:“大人,在交代兇器下落之前,罪奴能不能問大人一件事?”
“你只需交代與本案相關的事實便可,無需問東問西。”蔡和回絕道。
“蔡大人,這雲氏既然是自己來投案的,你還怕她問出什麼問題來為自己脫罪不成?還是你蔡大人公務繁忙至此,連聽一個犯人問個問題的時間都沒有?”鍾慕白語氣淡淡的,不怒自威。
蔡和忙道:“下官這不是怕耽誤了您和趙丞相以及郭公公的時間嗎?既然鍾大人如此體恤犯婦,那雲氏,你有何問題,儘管問來。”
雲秀道:“大人,若一個人犯了殺人罪,有可能不判斬立決,改判充軍戍邊嗎?”
趙樞聞言,看著雲秀眉頭暗蹙。
蔡和斟酌道:“這……要看那樁案子的具體情況如何。若案犯殺人是迫不得已其情可憫,在判決時也可能法外開恩免其死罪。”
“那這樁案子,能對罪奴法外開恩嗎?”雲秀緊接著問道。
自然不能。在世人眼裡,女人勾搭男人是不守婦道,女人殺了男人更是罪加一等。
蔡和清楚這一點,但這雲秀問這個問題本來已在意料之外,故而這個答案,他倒也不敢輕易給出。
他正在琢磨如何措辭才妥當,一旁的鐘慕白卻已替他回答:“自然不能。”
雲秀原本是跪直了身子問的問題,聽到這個答案後,她緩緩地委頓下來,神情黯然。
“你可以交代兇器的下落了。”鍾慕白道。
雲秀神情木木道:“那把刀,就藏在裡屋紫檀暗八仙立櫃背面的暗格裡。”
蔡和立即派衙役去春和巷的宅子裡取兇器,鑑於春和巷離京兆府不近,所以他宣佈暫且退堂,待取來了兇器再繼續審案。
陶行時和雲秀又被押回牢裡,而鍾慕白趙樞和郭晴林,則被蔡和請至府衙的後堂喝茶小憩。
甘露殿,慕容泓午睡起來,本想看一會兒書的,奈何外頭雨聲淅瀝,明明聲音不大,卻吵得他靜不下心來。
他來到水汽溼潤的窗邊,看著那細細的雨絲落在碧綠油亮的芭蕉葉上,沿著葉子的紋路蜿蜒曲折地滑到葉尖,再晶瑩透亮地落下去。他的心似乎也被這如酥的春雨泡得發軟,那水珠兒順著他心上的紋路蜿蜒曲折地滑到他的心尖上,卻懸在那兒要落不落的,吊得人難受。
“長安。”他頭也不回地喚。
正在那兒吃枇杷的長安忙將滑溜溜的種子吐在渣鬥裡,掏出帕子來把手指擦乾淨,湊過來問:“陛下,有何吩咐?”
“去打傘,朕要去文瀾閣。”慕容泓道。
長安看一眼雨幕綿延的窗外,翻個白眼腹誹:又來了,雨中漫步有情調嗎?溼噠噠的姐最討厭了!
“陛下,這會兒下著雨呢,萬一把您淋溼了再著涼,不如等天好了再去?”她試圖勸說他放棄。
“所以叫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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