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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免不了要經常見面。
鍾羨是磊落之人,本就不擅長藏著掖著,見長安似乎並沒有收斂之意,索性便直接挑開了道:“安公公,你是否對在下有何想法?”
長安聽他這樣問,心中一樂,暗道:不容易啊鍾公子,被我視奸三回抱了兩回,總算有點覺悟了。面上卻裝著驚了一跳,結結巴巴道:“鍾、鍾公子,您都看出來了?”
鍾羨看他那表情,預感到自己恐怕又會聽到一些不堪入耳有違倫常的話了。這些話他自是不願聽的,但既然是他先挑起的這個話題,自然也不可能做出臨陣脫逃之事。於是他負起雙手繃著臉,準備聽他到底會說些什麼。
豈料長安一語不發,只目光酸楚地看著他的眉眼,那眼中的淚光倒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層層堆疊,漸成洶湧之勢。隨後,慕容泓一直想見卻一直未能得見的長安的眼淚,就這麼當著鍾羨的面,輕而易舉自然而然地簌簌而下。
鍾羨:“……”不是沒見過人哭,只是從未有人這般滿眼痴纏地看著他哭過。
他心裡有點不舒服起來,原本今天將話挑明瞭,是準備如果這小太監再出言不遜,他就要教訓他的。可他這樣一哭,倒彷彿是他欺負了他一般。
他做什麼了,不就隨口一問嗎?
長安深諳過猶不及的道理,除非是面對那種控制慾和保護欲都爆棚並且真愛你的男人,否則在一般男人面前,你哭泣的時長往往與他反感你的程度成正比。
是以見讓鍾羨驚訝的目的達到了,長安便以一種猛然驚覺自己在流淚的表情忙不迭地轉過身去,背對著鍾羨抬起袖子胡亂擦了擦臉,嗡著聲音道:“對不住鍾公子,我失態了。”
“……無妨。”鍾羨看著他瘦小單薄的背影,覺得自己今日實在有些多此一舉。
長安收拾好情緒,回身眼眶通紅地看了鍾羨一眼,又垂下頭去,目光定在鍾羨腰間那條銀色底刺繡花鳥暗紋的緞面腰帶上,低聲道:“上次在明義殿前我對鍾公子說的那番話,鍾公子必然以為我在胡言亂語吧。鍾公子想得沒錯,我的確是在胡言亂語,因為那番話,我根本不是想對鍾公子你說的,我是想對另外一個人說的。之所以會將鍾公子當成了傾訴物件,那是因為,那人的眉眼,與鍾公子你的眉眼,生得實在是太像了。”
說到此處,她眼皮掀了掀,似乎想抬頭看鐘羨,卻又生生忍住的模樣。稍作遲疑,她身子一側,走到亭邊面對著湖水,這才繼續道:“我出生不好,爹是兵痞,娘是暗娼,小時候又長得分外瘦小,因著這兩點,衚衕裡的孩子總愛欺負我。記得有一年我頭上長瘡,掉了大半的頭髮。只要我一出門,那些孩子便追著我打,罵我是‘陰溝裡爬出來的癩皮鼠’……”
長安聲息哽了一瞬,接著道:“七歲那年我娘得病死了,爹是早就不知去向的。無親無靠的我被街上的地痞抓去賣給了一戶姓周的人家做長工。這家是做豆腐的,天天半夜就要起來磨豆子。我人小力氣也小,推不動那石磨,於是常常捱打,還吃不飽飯。然而這段時光,卻是我自出生以來最開心的一段時光。因為我的生命中出現了他,周家老三。我不知道他大名叫什麼,反正他家人都管他叫三郎。我被賣去他家的時候,他才十三歲。
我是周家的草,他卻是周家的寶,因為他們都說他聰明會讀書,將來能做大官光耀門楣。我那時還小,不知道怎樣看一個人聰不聰明會不會讀書,只知他長得很好看,而且人很好。每天早上出鍋的第一碗漿皮都是要端去給他喝的,許是見我長得瘦小可憐,他會偷偷分我一半喝。吃飯也是,他總是會趁他爺孃哥嫂不注意,偷偷藏點東西在袖子裡留給我吃。我曾問他為何對我那樣好?他當時說的那番話,我至今都記憶猶新。
他說‘君子所以異於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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