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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蓋的新房都是證據。那時候我就知道,不管多大的事,只要鬧到明面上去,我就不會死,因為我是陳氏的血脈,而且我還是個孩子,我爹要臉。我被打了,我奶孃也被打了,我沒被打死,但她被打死了。當時她就離我兩三丈遠,我看著她趴在長凳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無聲無息,突然有些羨慕。因為她死了,沒知覺了,自然也就感覺不到身上那些傷口的疼痛了,也感覺不到寒冷飢餓,寂寞孤獨。什麼都感覺不到了。而我還活著,我的傷讓我痛不欲生,餘下的日子我還得繼續忍受寒冷飢餓,寂寞孤獨。

“我沒這個膽量自殺,於是常常怨恨,怨恨我爹既如此討厭我,為何不乾脆殺了我?為何要讓我活著來承受這一切?是不是讓我活著,其實就是他對我的懲罰?”

他的眼裡溢位淚水,繼續道:“他的哭聲讓我陷入回憶無法自拔。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裡滿是淚水,那麼痛苦,那麼無助,真的好像我,好像當年的我。想起當年我內心所願,我試探地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後他就笑了。我不知道當時是不是產生了幻覺,但我真的看到他笑了,很開心的模樣。所以我越掐越緊,越掐越緊,直到最後他笑累了,睡著一樣閉上眼睛。我如夢初醒,發現自己已經殺了他。”

他淚眼迷濛地看著長安,問:“你告訴我,你真的沒想過我會殺他嗎?一丁點都沒想過?”

長安眼眶溼熱,伸手捂住了他的雙眼:“對不起。”

陳若霖終究忍不住愴然:“你為何要對我如此殘忍?”

“因為……因為我總是震懾於你發病時的瘋狂,卻從來沒有真正意識到,你,其實只是個病患。”

不知何時睡去,次日長安一覺醒來,身邊早已沒人,酒氣未散,被褥卻已冷了。

昨夜是陳若霖第一次在她面前喝醉,第一次在她面前主動談起自己悲慘的童年,也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落淚。

誠然他醉得並不徹底,但她相信昨夜關於他的一切,都是真的。

在海島時她就看出來了,他喜歡孩子。可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長安對心理學沒什麼研究,就他昨夜描述的情況來看,他這病應該屬於那種特定場景能觸發特定心理從而讓人短暫地失去自控能力的病,或許應該叫什麼應激性人格障礙?

他是有病的,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不足為奇。那她呢?明知他可能會發病還坐視不理的她,難道也有病嗎?

長安曲著雙腿坐在床上,十指深深插進自己的發中,抱頭不語。

她算什麼人?有資格這般草率地對待生命?因為來到這個世界,見慣了朱門肉臭蒼生芻狗,又頂了個九千歲的名號在頭上,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像這個世界的統治階層一樣為所欲為麻木不仁嗎?

她說陳若霖一直往前走,她自己何嘗不是?如若停下來回顧,只怕就會發現,自己早已脫離了踏出第一步時的初衷了吧?

不迴避地說,陳若霖不論遭遇何種悲慘境遇都不足為奇,而她,又何嘗不是?

接下來幾日,陳若霖都沒有出現。

在不下雨的時候,長安每天還是坐在觀潮廳前的月臺上喝酒看海。

天冷了,圓圓給她準備了許多厚厚的坐墊鋪在月臺上,五彩斑斕的,倒給這肅殺的深秋平添了幾抹顏色。

無人打擾的日子裡,長安也想了很多。

她原本想帶著圓圓紅藥他們逃去海外,但陳若霖殺子這件事讓她意識到,她並不是一個強大完美道德高尚的人,她就是個有著諸多缺點的普通人,和上輩子一樣。

去了海外,她如今擁有的權勢地位乃至積累的人脈關係統統作廢,而那裡對圓圓她們來說不僅人生地不熟,語言還不通。普普通通的她,能夠為她們這麼多人的餘生負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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