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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又要堆滿他的御案了。
“陳若霖。”慕容泓默唸了一遍福州那邊的主將名字,對褚翔道“去查一查這個人,朕要他最詳細的資料。”
“陛下,此人之前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他是福王陳寶琛的庶子之一。”褚翔道。
“哦?為何朕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慕容泓眉頭輕輕蹙起。
褚翔道:“因福王妻妾成群,嫡子庶子加起來共有二十幾個之多,所以當初奉陛下之命調查陳氏家族時,也只揀了受福王看重的以及外祖家有實力的嫡庶子的情況呈與陛下看了,這個陳若霖,並不在此列。”
慕容泓思慮道:“也就是說,此番福王派了一位既不受他重視,母家又沒背景的庶子去替他攻城掠地了。這麼做的意義何在?”
“陛下有所不知,自前朝建國到如今,足足近兩百年的時間裡,這個陳氏家族一直偏安一隅,從未參加過任何戰事。長久的安定已經改變了他們的觀念,在福州上層世族的眼裡,這帶兵打仗攻城掠地已經不是一件可以光耀門楣揚名立萬的體面之事了,而是一件隨時可能掉腦袋的吃力不討好之事。他們並不指望透過戰事來讓自己的生活過得更加富裕,所以您的那道旨意對他們來說,恐怕也是可有可無。既然是可有可無之事,自然是派可有可無之人去做。若是做好了,得利的依然是他們,若是做得不好,死的不過是可有可無之人罷了,不會傷筋動骨。”褚翔道。
慕容泓指點著信上陳若霖的名字,道:“照你這樣說來,這個人,其實是他們隨便挑選出來去送死的而已,並無什麼特殊之處?”
褚翔想了想,道:“若說此人有何特殊之處,恐怕也只有他的身世了。聽聞這個陳若霖的母親是一位遠渡重洋去福州謀生的色目人舞姬,陳若霖在外貌上肖似他母親,高鼻深目,頭髮捲曲,異於常人。在陳若霖還是孩童之時,他母親便丟下他跟著另一個去福州做生意的色目人跑了,福王視此事為奇恥大辱,所以非常不待見這個庶子。”
“一個不受自己父親待見的孩子,必然不會有機會接受多好的教育。第一次帶兵打仗便能取得如此戰果,這個陳若霖必是個有軍事天賦的。這樣的人若是福王不要,朕倒是十分願意接手。你再派人去多打聽打聽此人的情況。”慕容泓將信紙遞還給褚翔,道。
褚翔應諾。
看完了密信,慕容泓又處理幾份奏摺,無意間一抬眼看到不遠處多寶架上的那排糖人,神情一時又怔忪起來。
出了一會兒神後,他合上奏摺,帶著人去了後苑。
過了于飛橋,行經通往長秋宮與中心花園的岔道口時,慕容泓隱隱聽得花園方向傳來一句:“……你若撞了人,也叫奴婢替你道歉麼?你若打破了旁人的東西,也叫奴婢替你賠麼?既然不能,憑什麼你弄髒了我的鞋,卻要叫奴婢替你來擦?我今天就要你親自給我擦乾淨了。”是周信芳的聲音。
慕容泓停下來,吩咐一旁的長福:“去叫皇后過來。”
長福答應著一溜煙地小跑著去了。
慕容泓自己帶著張讓等人往通往花園那邊的道上走了幾步,遠遠地看著紫藤長廊上的那一小撥人。
正在被周信芳刁難的正是尹蕙,自從在選妃大典上和周信芳撞了華勝之後,這周信芳就似狗皮膏藥一般黏上了她,甩都甩不掉。招惹上這樣一個家世相貌恩寵樣樣勝過自己之人,尹蕙可說真真是束手無策。
周信芳見尹蕙漲紅了臉僵著不動,上前一步道:“怎麼?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擔著,指望誰給你擔著呢?你要不願意給我擦,也行,跪到外頭太陽底下去,跪足一個時辰便可。”
尹蕙怔了怔,猛然抬起臉來,看著周信芳道:“周美人,無意間弄髒了你的鞋是我不對,但責罰後宮妃嬪是皇后娘娘才有的權力,你沒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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