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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著一條腿繼續向已經站起身並舉著一張凳子的長安走去。
家裡遭難的當日,紀晴桐驚懼過度,傷心過度,是以只記住了劉光裕那個惡霸的臉,確實沒看清他穿戴了些什麼。但這並不重要,她死死拉住紀行龍,道:“便是他與那個姓劉的畜生有關,你殺了他也無濟於事,反而會為此搭上你自己的性命,值得嗎?”
“想讓姓劉的畜生償命,難於登天,此人既然能佩戴那個畜生的玉佩,還來找你,顯然與那畜生關係匪淺,此番是專程來找我們姐弟晦氣的。既然旁人都找上門了,我們不先下手為強,難不成等著被人再踐踏一次?”紀行龍一把甩開自己的姐姐,繼續向長安撲去。
“阿龍!”霜月一聲驚叫,然後就看著紀行龍撲到長安面前,被長安用凳子在腦門上輕輕一磕,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見人終於倒了,長安鬆了口氣,將凳子往旁邊一扔,抹了把腦門上的冷汗,撿起地上的扇子扇了起來。
想不到她長安這一路風裡浪裡都熬過來了,今晚卻差點在陰溝裡翻船,看來要想活得長久,還真是片刻都鬆懈不得。
地上霜月見紀行龍眼睛睜著,卻怎麼叫都沒反應,急得眼淚直流,回身問長安:“你到底把他怎麼樣了?”
長安過去將他腿上的短箭拔出來,將短箭上的血漬在他衣服上擦乾淨,悠悠道:“放心吧,死不了。你出去叫人把他抬下去將傷口上點藥包扎一下,待這股子麻勁兒過去,他自然就無事了。”
霜月見紀行龍傷口處鮮血直流,不敢耽擱,抹抹眼淚跑了出去。
不多時便上來兩個龜奴,霜月在妝臺上胡亂抓了幾件金首飾塞給那兩個龜奴,讓他們找大夫給紀行龍好生醫治。
紀行龍被抬下去後,霜月轉身看著長安,冷著臉問:“你是劉光裕的人?你想做什麼?”
“戴了他的玉佩就是他的人了?就你們姐弟這智商,也難怪乎認為要劉光裕償命難於登天了。”長安嘲諷道。
“你既不是他的人,又為何會有他的玉佩?”霜月現在對他說的每一個字都不相信。
“大姐,你在這個房間呆到馮士齊過來,這兒就沒你的事了,嗯?”長安原本見她長得漂亮,還想將她爭取過來為自己所用,但剛才一時不慎差點被她那個衝動的弟弟砍死,眼下她卻是沒心情來收攬人了。
霜月並不愚笨,只是太想為父母家人報仇,所以一心都撲在這上面而已。長安此言,她自然也聽得出其中的嫌棄之意,冷靜了片刻,她咬了咬唇,低聲致歉:“方才是舍弟太過沖動了,望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與他計較。”她雖不知面前此人的來歷,但他既然能戴著劉光裕的玉佩來找馮士齊,證明他絕非泛泛之輩。行龍如今是紀家唯一的一點香火了,她就算拼了命也要替爹孃保住他。
長安來到東面的窗戶那兒,推開窗戶向外頭看去,一副拒絕交談的模樣。
房中靜默了片刻,霜月再次開口道:“凡是兗州有些見識的人,沒有不知道馮公子與劉光裕不和的,但卻鮮少有人知道馮公子的性格乃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長安回身看她。
“不管公子你此行的目的究竟為何,但凡你是有求於馮公子,若沒有我從旁協助,你多半是事倍功半。”霜月道。
長安目光玩味起來,道:“說下去。”
霜月強忍著因被這樣的目光打量而產生的不適,硬著頭皮道:“若是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我願意幫助你,不管你目的為何,只消你不是劉光裕的人。”
“哦,什麼條件?”
“事成後,將我弟弟帶離兗州,讓他可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做人。”霜月苦澀道。自己這輩子反正已是毀了,可是弟弟不能一輩子都窩在妓館裡做龜奴啊,那不僅是他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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