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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你帶他們兩人到前面去探路,看看哪裡有人煙,然後速速回來稟報。”鍾羨吩咐耿全。
封建社會尊卑從屬觀念根深蒂固,是故此情此景下,鍾羨這樣吩咐重傷的屬下並不會覺得有何不妥,耿全他們聽從落魄主人的命令也不會有任何異議。
長安見耿全三人翻身上馬欲走,推鍾羨道:“你也走,萬一後頭還有追兵,你走不脫,你的那些手下,可都白死了!”動作幅度一大,牽扯到傷口,頓時又是一陣幾欲讓人暈過去般的痛。
“你振作一些,你不該是這樣輕易放棄的人!”鍾羨其實傷勢並不比長安輕,不過他會武,又是男子,比長安能扛罷了。
長安靠在樹幹上,一開口嘴裡全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越發昏暗下來的暮色中,她看上去就像視野盡頭越來越模糊的山野輪廓,隨時都可能被黑暗吞沒。
“人可以不認輸,但不得不認命。我只是……受夠了。”長安靠在樹幹上,笑容中有一種疲憊過後終於看開般的釋然。
“認什麼命?死在這裡你就甘心了?你的抱負呢?你未竟的心願呢?”鍾羨看過她各種各樣的笑容,真誠的,狡黠的,熱烈的,無奈的,甚至是含淚的。但不知為何,她此刻的這種笑容讓他感到格外心驚。
長安微微搖了搖頭,道:“什麼抱負,什麼心願,說到底不過是用命去換旁人的一點施捨而已,還未必能成功。這也能算作抱負和心願嗎?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
“活著,從今後,你的抱負,你的心願,不必用命去換。你想去哪裡,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都可以。如果有困難,我們一起克服。不要把它當成是誰對誰的施捨,因為這原本就是朋友之間的互相幫助,只要你撐過這一回。我們離兗州,已經不遠了。”鍾羨試圖勸她。
“鍾羨,我並不是能活不想活。此時此刻,呼吸都是痛,我連這般坐著都勉強,真的騎不得馬了。再加上我這傷勢,真的不值得……為我耽誤行程咳!”說到此處,長安又難受起來,咳出一口血後,人便又萎下去三分。
她從懷裡摸出贏燁給她的那枚扳指,遞給鍾羨道:“這是贏燁的,勞煩你回京後替我送給嘉容。雖然,他們與我們立場不同,但,此情難得,讓他們彼此間留個念想也好。”
“你自己答應贏燁的,你自己去做。”鍾羨不接,站起身開始解自己的腰帶。
“你做什麼?”長安問。
“我要把你帶回去,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的傷口必須重新包紮。”鍾羨道。
“鍾羨,你怎麼不聽人勸?這天下真正能說到做到的人沒幾個的,萬一贏燁被孟槐序說動,派人來追我們,你就再也走不了了。”長安急道。
“我鍾羨說到做到,說要帶你回去,就絕不會拋下你。”鍾羨脫下棉襖,裡面白色的褻衣已被鮮血染紅,上面刀痕遍佈,根本裁不出規整的布帶來了。
長安見他如此重傷還強撐著要帶自己走,心中又是感動又是難過,道:“你看,你自己也已是強弩之末,還怎麼能帶我走?是不是要我自盡了,你才肯一個人走?”
“就算我的身體千瘡百孔,只要不死,也終會有癒合的一天。可若你死在我的面前,你留給我的這道傷會終身難愈。既然你此番是為我而來,何不對我再仁慈一些?”
“鍾羨,我不是為你而來,我是奉命而來,所以你不要覺著你自己欠我什麼。我們在兗州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各行其職罷了。”他要仁慈,長安只能給他最後的仁慈。
“好,我不欠你,但是你還記得麼,你欠我的。”鍾羨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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