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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
“奴才不想做你枝上的一朵花,哪怕是你希望永開不敗的那朵……”
“朕知道你想做什麼。”慕容泓忽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握住長安的雙肩,俊美的容顏因為極度的憤怒甚至流露出了幾分猙獰,“殿前有兩棵樹,朕是其中一棵,你不過想做另一棵罷了。朕一早就告訴過你這不可能,不可能!如果朕不是皇帝,而是玄都山上的慕容泓,哪怕你想做比朕更高大的那一棵,都可以。但朕既然已經是皇帝,普天之下,就不能有人與朕並肩,任何人都不行!你到底是有什麼毛病,你想要什麼朕不能給你?為什麼偏偏揪著這大逆不道的想法不肯放?”
“為什麼陛下心裡不清楚麼?陛下貴為一國之君,只要你想要,什麼樣的女子得不到?為什麼偏偏揪著病得不輕的奴才不肯放?”長安話說得平靜,但這一刻心中到底有多悲涼卻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他臉上的猙獰表情告訴她,當初那個霸道中藏著柔軟,腹黑中透著單純,讓她覺得麻煩卻又心動的少年,真的已經不在了。
眼前這個,是已經完全融入角色的大龑皇帝——慕容泓。
被他握住的肩越來越痛,長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變得嬌氣,明明領略過比這嚴重十倍百倍的痛,那時候根本不覺得有什麼不可忍受。而此刻,這痛竟似從肉體一路延伸到心裡似的,讓她著實有些經受不住。
她忍無可忍地一把推開了他,用冷漠來掩飾逐漸泛溼的眼眶,道:“陛下與鍾羨都曾於奴才有過救命之恩,在生死麵前,奴才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所以奴才的答案是,奴才先死,待奴才死後,你倆誰死誰活,各安天命吧。”
說罷,她轉身欲走,想了想,又回過身道:“既然陛下有陛下的驕傲,那就請把這驕傲貫徹到底。奴才不過就是個不識抬舉的奴才罷了,既不通風情,又不懂逢迎,唯一有點價值的,或許也只有這腦子還可堪一用,陛下讓奴才物盡其用也就是了。昨日種種,就當是黃粱一夢,無需追憶留戀。陛下任重道遠,請善自珍重,奴才告退。”
她中規中矩地行了禮,就這麼走出殿去,消失在了慕容泓的眼前。
有那麼一瞬間慕容泓真的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他捂著胸口在榻沿上坐下,一手撐在榻上,藏在袖子裡的東西卻硌到了他的手掌。
他將袖子裡的東西取了出來,是那支讓他深受其辱的梅花簪。他將簪子隨身帶著,本來是想質問她的,但現如今已經沒有必要了。
他慕容泓這輩子就沒在第二個人面前將自己的姿態放得這樣低過,到頭來一片真心卻還是被人棄如敝履。想到惱恨失望之處,他忍不住握著那支簪往榻沿上狠狠一砸,通體雪白的玉簪斷成數節,因著用力過猛,他的手掌邊緣被其中一節的斷口紮了一下。他覺著痛,聞到血腥味,卻不敢去看。
兄長在世時,他最是怕痛,如今隨著一個人孤立於世的時間愈久,竟連痛覺都好似變得麻木了。
罷了,既然這份情她不要,他收回就是。這般將臉送到旁人腳下的感覺,他也不想再體驗了。當初兄長和大嫂感情那般好,大嫂亡故後,也沒見兄長活不下去。
不過是個女人罷了。
長安在東寓所睡了一夜,將麻生叫來了解了一下最近宮裡的情況,第二天便又出了宮。
晚上回到安府,用過了晚飯,紀晴桐幫著薛紅藥收拾行李準備明天的搬家事宜。長安仰在院子裡枇杷樹下的藤編躺椅上閉目養神,腦子裡卻是一刻不停地盤算著接下來要做的工作。既然拒絕了和上司談感情,以後可就要靠政績說話了。
圓圓啃著一隻臘雞腿慢悠悠地踱過來,在長安旁邊的石凳子上坐下,道:“爺,你說我出去隨便逛個街就遇到了丞相府的採買婆子還結下了一段善緣,是不是有些太過湊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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