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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福州水兵彷彿沒看到這條小舟一般,徑直過去了。
“看起來你與福州水師交情匪淺啊。”長安看著對面優哉遊哉的男人道。
陳若霖輕笑,問:“你知道福州水師是在誰手裡發展起來的麼?”
長安想起曾聽圓圓說過他以貨船作餌剿滅海盜一事,道:“你還真是無所不能。”
“戰鬥是男人的天性,天性不應受環境的限制。真正的男人,不管戰場在何處,都能贏。”陳若霖自得起來彷彿在陳述事實。
“所以你這個常勝將軍打算用這葉小舟帶我漂洋過海去你的珍藏之地看良心?”
“此番時間有限,就算了。下次若是時間充裕,倒也不妨一試。”陳若霖道。
天完全黑下來之後,長安再回頭,已經看不見千歲府了。
淡淡星輝從長空灑落,海面以粼粼銀光相迎。單調槳聲裡,舟在畫中游。
長安仰頭看了會兒星星,抬手抽下發簪散開發髻,暫時放空頭腦,迎著清爽的海風長長地舒了口氣。
“束胸也可一併解了,回去之前,除了我,沒人知道你是誰。你儘可做你自己。”陳若霖在她對面道。
“說的也是。”長安手落在腰帶上。
陳若霖目光落在她手上。
“當我傻?”長安抬手將手中銀簪扔在他臉上,笑罵“色鬼!”
“色鬼?這罵法倒是新奇。不過慎用,小心我讓自己名副其實。”陳若霖騰出一手撿起她的簪子,問“這算是定情信物麼?我收下了。”
長安不理他,側過頭以手作梳,迎著風梳理自己那一頭柔軟蓬鬆的長髮。
從陳若霖這個角度看去,女人清麗而稍帶稜角的側面盡收眼底,兩隻白白的小手在黑髮間來往穿梭,恰似兩尾靈活的小魚在深藍的波浪中追逐嬉戲。
“你再這般勾引我,我便要控制不住了。”他忽然道。
長安梳理頭髮的動作一頓,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問:“如何控制不住?有反應了?覺著熱嗎?要不要給你降降溫?嗯?”她一手垂到舟舷外,一邊問一邊撩海水潑他。
陳若霖大笑。相處越久便越不後悔選擇她,畢竟美麗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卻是萬中無一。
兩人笑鬧一陣,長安便半躺半靠在舟舷上,低聲吟道:“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夜闌風靜轂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聽你此言,倒似年事已高壯志不再,堪破紅塵意欲歸隱。”陳若霖道。
“縱有此意,天下之大,何處可供我歸隱啊?”長安想了想,忽坐起身問陳若霖“你曾說你有夷人朋友,那你可曾想過要去他們的故鄉看上一看?許是,與我們這邊不同。”
“不曾想過,不感興趣。”陳若霖側首看向別處。
長安敏銳地察覺他的迴避之意,嘴角揚起笑弧:“莫不是怕遇見你母親?”
“縱然遇見,她也不可能會認得我。即便認得,我對她也無虧欠,我為何要怕?”陳若霖回過頭來,看著她問。
“那你為何不想去?”長安問。
“腳下這片土地尚且未能全部為我所佔領,我又為何要不遠萬里去覬覦旁人的領地?”
長安不說話了。
“你想去?”陳若霖問她。
“嗯。”
“那等我們回到榕城,你先著手學夷語吧,待你學會了,我再考慮是不是陪你一同去看看。”陳若霖道。
夷語?長安在夷人一條街上聽過那些歪果仁說話,發音和英語大同小異,以她殘存的對英語的記憶來看,和他們日常交流應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她笑了笑,側過臉,發現不遠處一條大船正在靠近。
登上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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